郭嘉越想越难受,挪到另一边扒拉着荀开始假哭,“文若,美酒乃续命良药,嘉真的一日都缺不得啊!”
看在他如此可怜的份儿上,看在他们十几年交情的份儿上,看在荀郭两家是世交的份儿上,就屈尊去给他要几坛美酒过来吧。
求求了!
荀将人从身上扒拉下去,挪开砚台,面带微笑,“奉孝想要饮酒,尽可以去主公处讨要,主公对我等向来体恤,不会吝啬些许酒水。”
郭嘉梗了一下,恼羞成怒的甩甩袖子,回到他自己的席位,恶狠狠的继续处理公务。
靠不住!一个都靠不住!
荀文若难道不知道他已经在主公面前夸下海口了吗?
现在再去找主公,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他原本以为主公只是寻常体弱,毕竟刚到府上那几天主公接见他们时神色无恙,只是比身体健康之人更容易疲累,坐一会儿就要歇息,虚弱的确是虚弱,却并不是日日卧床昏迷不醒的那种虚弱。
他也没想到酒气的杀伤力竟如此之大,刚还好好一个人,说倒就倒下去了。
是他疏忽了,忘了他和戏志才都是陈年旧病,看上去体虚实际上却没什么大碍,只时不时吃副药,就算病病歪歪也不会出事儿。
主公却不一样,主公一身伤病,是真的从死人堆里出来时落下的。
郭嘉想起前些天那人眉头紧蹙的虚弱模样,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他就不该被美色所迷惑,说什么当天只是高兴得了明主才酒性大发喝了那么多,为了不让主公发愁,还夸下海口说他一天只要喝一樽酒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