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周身的血液像在燃烧,热意让思考快无法继续,额头的汗也从眼睫滚落,使眼前的身影开始变模糊。
他摇了摇头,极力克制,紧咬牙关使口中出现血味。
这时,那道身影终于停下,似乎转身在看他。
邬辞眨了眨眼,让眼睫上汗水滑落,视线终于又变清晰。
林空鹿可不知道他种种想法,在山溪前站定后,就转身开口,轻松道:“好了,你先把外衣脱了。”
邬辞微怔,心中了然,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咬破舌尖,使自己清醒,艰难想婉拒。
但刚启唇,就听林空鹿又继续道:“然后到山溪里泡泡,那里水冷,可以清醒。”
邬辞:“……”
他一时愣住,表情僵硬。
林空鹿见他薄唇微张,似乎要说什么,不由问:“你想说什么?”
邬辞:“……”
他艰难移开视线,敛眸说:“没,什么。”
林空鹿:“哦。”
那赶紧到水里泡着去啊。
不怪他担心,实在是邬辞此刻面色潮红,额发汗湿,眼中似乎也泛着薄红,他真怕对方会忽然失去理智,扑过来。
邬辞深深看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身形微闪,落进山溪中。
林空鹿微松一口气,在旁假装歉意道:“之前你与追兵打斗,混乱中有人朝你撒了一把药粉,你现在这样,应该是那药粉所致。不过没事,我检查了一下,那药粉发作一次,残留就会减少一些,多发作几次就好了。”
邬辞泡在冰冷的溪水中,闻言看他一眼,眼眸幽深,似乎想说什么,但很快又抿紧唇,神情隐忍克制。
林空鹿回视,神情坦荡,好像真不心虚似的。
反正绝不能说药粉是他撒的。
至于邬辞日后会恢复记忆……那就让对方在恢复记忆前,就对他深爱不已,爱到即使知道他不是好人,依旧无法自拔。
前世他按剧本走,好像都做到了,这一世没道理不能……吧?
想到这,他又看邬辞一眼。
邬辞已经又闭上眼,墨眉紧蹙,可能是溪水太冷,他唇色冻得发白,脸上仍带着诡谲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