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通话结束。
裴斯越连看都不敢看江景辞一眼,鬼鬼祟祟就要溜。
刚一动,少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刚刚是谁的电话?”
裴斯越讪笑一声,拉好兄弟出来顶包,“是孟林林,他说好帮我写语文作业,又变卦,我要和他绝交十分钟。”
江景辞点了点头,似乎是信了。
裴斯越成功逃离案发现场,猛地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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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白天的经历太过惊心动魄,裴斯越晚上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裴峥嵘从外地带回了好多大闸蟹,他兴冲冲地挑了一个肥到流油的准备开动,可刚一张嘴就被蟹钳夹住了。
蟹钳的力道不太大,但嘴唇毕竟是全身上下最嫩的肉,被夹住还是有点疼的。裴斯越双手使力想要将螃蟹推走,可那螃蟹就跟长在他嘴上一样,就是扒着不放。
再后来——再后来裴斯越就不记得了。
然而还有比这个梦更奇怪的事。
裴斯越早上起来一照镜子,他就发现自己的嘴又肿了。
这他妈是梦境照进现实了?
马上快到上课的时间了,江景辞进来催他:“发什么愣?”
裴斯越转过头,板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嘴巴:“又是你干的好事?”
上次就是这样,他顶着一张被咬破皮的嘴巴被全班人笑话。如今江景辞故技重施,就是为了让他出丑。
“原来昨天晚上的大螃蟹就是你,”裴斯越气呼呼道,“我说怎么推也推不开呢,你趁我睡着占我便宜!”
江景辞没答,视线落在那双红肿的唇瓣上。
他就是故意吸肿了裴斯越的嘴唇,因为他不老实。
这人不仅敢背着自己和白向忻单独见面,竟然还学会了睁眼说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