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师,好久不见。”杭修途随便拿起一本红酒迎过去,“你很少出入这种场合,都没想到你今天会来。”
“杭老师,”凌宿仍带着温和的笑,“谷恣看重这个作品,我必须得来。”
“我一直听谷恣说两位老师的表现令人感动,能跟两位合作真的是我们的荣幸,”凌宿笑着举起酒杯,“但是吧,他这人什么样子大家也都知道,这半年给老师们添麻烦了。”
“没有,我们的荣幸才对。”杭修途把社会人的分寸感拿捏得刚刚好,三人优雅碰杯。
凌宿喝酒的同时,悄悄掐了一把旁边跟别人聊得正嗨的谷大导演。
谷恣这才发现已经走到身边的大小杭,赶紧迎过来:“诶呦!我的两位大功臣,来来来!入座入座,上席!”
周围人也纷纷围上来,杭杨上辈子向来是这种聚会的边缘人,这辈子更方便——往杭修途背后一躲就行了。
他下意识扯着杭修途的袖子,用微笑点头和“您好”“多谢”“客气了”应付一切,就知道稀里糊涂跟着喝酒。
又是一番推拉的酒桌文化之后,众人纷纷入席。
觥筹交错间,杭杨又不知不觉被劝了一波又一波酒,续上不知道第几杯的时候,杭修途轻轻按住他的手:“小抿一口就行,别太实在。”
谷恣一下子跳起来,几杯杜康下肚,整个人更是亢奋得不行:“哎呦!你也太宝贝弟弟了,红酒而已,不醉人!”
他转向杭杨:“杨崽,来,给你哥说,是不是这点小酒不在话下?!”
“杨崽”脱口而出的瞬间,杭修途脸色明显沉了一个度,凌宿眉尖一抖,想赶紧把谷恣按下来:“你干什么呢!”
怎奈他家的狗子这次蹦跶得太欢,压根没听见,还撺掇着杭杨喝:“没事没事!来来来,再续上!”
凌宿:“……”
他颤抖着抬起手在太阳穴上揉了揉。
虽说最后,凌宿还是在杭修途彻底黑脸之前把谷恣按了回去,紧紧拴好狗子的项圈捆在了自己身边;但宴席结束的时候杭杨也醉得七荤八素,面色嫣红,眼睛里雾蒙蒙的,整个人跟一滩没骨头的泥一样瘫在杭修途怀里,嘴里似乎一直叽里咕噜说着什么,但又听不清楚。
杭修途轻叹了口气,一手从下面绕过杭杨的膝盖,另一只手紧紧环住杭杨的腰,熟练地把人一把抱起来,跟其余人自若地打了招呼(谷恣除外),抱着杭杨上了车。
“师傅,开稳点,不着急。”杭修途把杭杨轻轻放下来,让他头能舒服枕在自己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