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推着餐车慢慢走动的时候,所有人都像极了背后站着一个随机发疯的刽子手,一个个浑身紧绷、一言不发,直到车轮声逐渐走远,才慢慢松下一口气。
“你真的是,”邮差看着男爵夫人,眼神复杂,“你怎么做到跟他在一起呆这么久的?”
“好了,”顾愿打断他,随即起身并抬高声音,“时间不充裕,我们赶紧去看现场吧。”
众人先到男爵的房间,掀开被单,一张青白的脸暴露在所有人视线中,两位女士齐齐用手帕遮住口鼻,像是有些不敢直视。
杭修途面含悲色,他站在男爵床头,整个人身上像笼着一层淡淡的光——仿佛当真能看到神性。
“愿主原谅你的言行上的过失,”杭修途垂眸看着男爵毫无生气的脸,“原谅你的重罪,所有傲慢、贪婪、嫉妒、不忠都随死亡消解,你必虔诚悔过,才不至入地狱……”
“神父,”邮差面色焦躁,打断他念经一样的低诵,“我们先把凶手找出来行不行?”
顾愿最先上前检查尸体,他迅速发现男爵脖子上的勒痕,检查了一圈后发现只有这一处伤,很明显就是被勒死的。
他在男爵脖子上的勒痕处细细查看:“紫红色,有出血和脱皮,我看着……似乎有两道勒痕?”
“你的意思是,”邮差说,“凶手一次没能把人勒死,shā • rén杀得相当费劲?”
而隔壁的商人尸体上的伤痕手法类似——也是勒死,甚至使用的绳子都一模一样,还都堆在房间的左上角,只是除却脖子上的勒痕,商人尸体上多了不少青紫伤痕,看得出明显的挣扎和搏斗痕迹。
众人齐齐看向商人的妻子。
“请问您昨晚睡在哪里?”顾愿语速越来越快,“据我们所知,您丈夫的房门没有上锁,您总不至于也和夫人一起去了管家那里吧?”
“没有啊。”商rén • qī子甩了甩浓密的长发,回答干脆,“我就在这张床上睡的。”
所有人都困惑了,邮差上前一步:“那你、你没听到什么、呃——”
更令所有人震惊的是,她否认得极其干脆:“没有,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
其他人:“???”
“不是,那你今早……”邮差有点混乱。
“哦,”商rén • qī子点点头,面色还算平静,“我先一步起床洗漱,后来听到这边嚷嚷起来我才匆匆过来,知道他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