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派人数少时,朝廷懒得搭理他们,可当他们的人多到一定程度,就是在捋虎须了。
不过苏瓶觉得,红花会的教义漏洞百出,甚至有互相矛盾的地方,所以这个教应该做不大。
能加入这样教派的,有三种人。一种,特别愚的人;二种,没安好心的投机者;三种,混饭吃的人。
不过呢,现在红花会资金紧张,那些投机者基本都跑光了。而剩下这帮玩意儿,苏瓶仔细看了看,有人模样的不多。一半是流里流气的家伙,一半是赤贫者。
红花会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到现在苏瓶也没太搞明白。这个组织的钱来自哪里?大教主是谁?成立教派的目的是什么?这些问题连自称红花会洛阳分舵主的梅染也回答不上来。苏瓶曾问梅染,既然这些都没搞明白,为什么要参加红花会?
梅染说,当女人太苦了,除了伺候男人就是带孩子干活儿,太没意思。除非……给自己喜欢的男人做那些。可是喜欢的男人,又不喜欢她,所以她决定闯荡江湖,像男人一样干一番大事。
苏瓶问她喜欢的男人是谁,她生气跑掉了。
苏瓶藏在树上,听梅染宣读教义,听来听去,他们的红花会大教主编撰的教义是从《佛光大辞典》和《太上灵宝天尊说禳灾度厄真经》两部书里抽出一些概念,揉到一起,就成了《红花会大教主经》。佛不佛道不道的这么个玩意儿。
无外乎是一些反对黑暗,追求光明,光明最终必将战胜黑暗之类的低浅但却容易传播的洗脑唆说之词。宣传“大劫在遇,天地皆暗,日月无光”,“黄天将死,苍天将生”,“世界必一大变”,最后描绘出一个天地大同的人间没有苦难的美好世界。
他们还号召信徒以四海为家,把教友关系看成是同生父母的兄弟姊妹,号召同教互通财物,互相帮助,男女平等。显然,这些话对于那些穷人和女人来说,是极具吸引力的。可这对于苏瓶这样人来说,毫无意义。只是觉得那位大教主,在作死的边缘徘徊。
大教主算是一个掌握人性基本弱点的人,他在利用人性,操控教徒为他卖命。而这帮教徒逐渐的成为他的傀儡,可这帮教徒并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是在大教主的带领下追逐光明,迟早有一天,成为那个美好世界的子民,过上幸福的新生活。
显然,朝廷里早有明眼人看清了他们的真实目的,所以前一阵提出一个所谓“墨家”的概念。苏瓶估计,概念提出不久,就要开始动手了。可不知为何,皇帝突然变得懒惰,不理朝政。
“喂,你说了半天,你不就是比我们多认识几个字吗?可是光认识字,有什么用?我们这边李先生还当过贡生呢,认识的字比你多,凭什么是你来当分舵主?以前大教主来过一次,说分舵主是由选举产生,怎突然就让你来当分舵主了?你有什么证明吗?有大教主手书吗?”
这次聚会的人并不是很多,目测也就三十多个人。本来他们都是席地而坐,可突然有一个身材高大,破衣烂衫的家伙站了起来,指着站在桌子上梅染说一段话。
梅染把手中教义小本子揣进兜里,掐腰道:“我不跟你吵,如果你不服,你就上来,咱俩打一架。打赢我,你当分舵主;打不赢我,你就老老实实听我的。”
高大男子哈哈大笑,还左右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