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垠不自觉的后退一步,心口的跳动如同打鼓一样,扑通扑通的躁动不安,好像有什么东西从血肉之中缓缓伸出自己的嫩芽,一点一点的侵入自己的身体。
青年眸光暗沉,望着淮安的目光多了几分杀机。
那样的感觉,竟影响到了他方才片刻的思维和动作。
正想着,聂无垠看见少年走到自己身边,连个眼神都不给,就这么与自己擦肩而过。
一片风擦过耳畔,似带走了他心底那不安的躁动,也带来了浓浓的麝香,不浓不淡,却又飘至他的鼻翼之下。
青年吸了口气,眯着眼睛看淮安面带笑意的与云太傅叙旧聊天。
平日里闻着这香没什么感觉,可是今日闻着……青年指尖收紧,随后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聂无垠似没有看见周围怪异的人群,缓缓走到淮安身边,侧头看了眼云管家:“还愣着干嘛?还不给陛下找个座位?”
云管家求助的看向云太傅,在得到一个肯定的眼神之后,他才讪讪笑道:“奴这就去,奴这就去。”
少年好似才发现青年一眼,惊异道:“皇叔,你怎么在此?”
青年垂眸看着少年虚假的笑容,也露出一个虚假的笑容:“本王听闻这云家嫡孙满月酒席,自然是要前来祝贺一番,陛下到此不也是吗?”
少年打开玉扇挡住半张脸,露出了精致狭长的丹凤眼,眼尾迤逦,斜眼一瞥,目光淡淡。
“朕自是如此,既然皇叔一同来了,那便与我一起好生瞧瞧这云家嫡孙如何?”
聂无垠自然是应了下来。
云太傅笑了笑,让出首座给淮安坐下,另外又在淮安左边增添了桌位,摆上好酒好菜,温和笑着与聂无垠敬酒。
酒过三巡,云家嫡孙也该开始抓阄,淮安来了兴趣,颇为有趣的看着一个小糯米团子咿咿呀呀的在地上爬来爬去。
地面铺满了厚厚的地毯,每个人的桌案都离婴孩有一段距离,而在那小糯米团子不远处,分别放置着文类物件,如文房四宝;还放置着武类物件,如弓箭宝剑等等。
小糯米团子爬了一圈,竟半点也没有靠近那些东西,反倒掰着手指咿咿呀呀的啃着,一边啃一边笑,咯咯咯的笑声传来,让在场当了父亲的男人们不自觉的露出了几分笑意。
淮安看着小糯米团子,也笑了笑。
笑得刹那惊艳,引得在场部分人不自觉的被吸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