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醉懒得配合他们的表演,自己一个人专心吃着饭。
忽然间,一个温热的东西挨上他的手背。
苏醉抬头一看,傅时钧不知道什么时候沏了杯茶,推到他手边。
淡淡的温度,透过轻薄的杯身,传到他身上。
傅时钧低声说:“喝一点儿茶,别吃那么快,小心腻着。”
看着苏醉像只仓鼠一样不断往腮帮子里塞食物,活像要屯粮过冬一样。
他真怕小朋友吃着吃着,就不小心把自己撑到。
苏醉眨眨眼,说:“谢谢叔叔。”
他端起茶喝了一口。
温度正好,清淡的茶香弥留在唇齿间,缓解了食物带来的油腻感。
傅时钧又给他夹了一筷子菜,“你胃不好,多吃点易消化的。”
苏醉吃饱喝足还有人伺候,捧着茶盏,舒适地弯起眼:“……好。”
他们两人一个负责夹,一个负责吃,气氛平淡却无比和谐。
但剩下的人可就没这么舒坦了。
讽刺人最大的快乐是什么?
是打嘴炮的过程?
不,是说完该说的之后,好整以暇欣赏被讽刺人脸上尴尬表情的那一刻!
但现在,被他们讽刺的当事人,不仅对那些讽刺他的话无动于衷,甚至在被他们点名的时候,还装作没有听到!
前奏已经铺垫好了,该来的重头戏却迟迟不到。
这种用尽全力却一拳打进棉花里的感觉,简直能把人活活憋屈死!
在女儿的暗示下,苏承志开口训斥:“小醉,你舅舅们都和你说话、关心你呢,你怎么就知道低着头吃饭,一点儿礼貌都不懂!”
马上有人虚伪地劝解。
“哎呀,别生气别生气,小孩子要面子,我们都理解的,等长大了就懂事了。”
“我年轻那会儿,比小醉还要面子呢,谁要是敢说我做的不好,我非得跟他杠两句,谁拦着都不好使!”
“行了行了,小醉你也是,不要总是那么害羞,没有人想害你,我们这些做长辈的,都是为你好。”
越说越不像话。
傅时钧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不悦。
他又给苏醉沏了一杯茶,撩起眼皮说:“出资就算了,我们公司还不缺那点钱,百八十万的,没有计较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