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北营还有两日路程,子弟营连日剿匪,又伤又累,再加上大雨不休,行程较慢。
眼见雨停了,天要暗了,便不急着赶路,在一片树林外的空地上安营扎寨,休整一晚。
楚云声到了营地外便下了马,没有贸然进入,而是等巡逻周边的轻骑发现他,才问了陆凤楼休息的营帐,避开人潜进去。
这是一顶很小的营帐,几乎伸不开手脚,只能挤下两人共住。但很显然,轻骑给小皇帝开了小灶,这顶帐篷里只住了陆凤楼一人。帐内还残留着浓浓的药草味,想必是刚喝过药没多久。
门帘在身后垂下,将黯淡的夕光遮住,只留帐内一片昏暗。
陆凤楼靠里躺着,侧身背对着门口,呼吸低缓,似乎是在沉睡。修长的身形泡在阴影中,少了些孱弱,多了些漂亮紧实的起伏。
明知这个世界的主角光环应当在北寒锋入狱之时就已被夺了过来,陆凤楼与他只要不出大差错,便不会有性命之忧,但这一路冒雨疾驰,浑身湿透,楚云声还是得承认,知道是知道,担忧也是担忧。
万一还有一个定澜道人,万一还有一个剧情外的谬误
楚云声眼角眉梢挂着寒意,惯来思绪清明冷静的脑海,头次有些混沌。
他走到陆凤楼身前,半跪在草席薄被上,正要俯身看看陆凤楼的伤势,耳侧却忽然响起一阵破风声。
略一偏头躲过,楚云声手掌一翻,攥住那枚袭来的拳头,将那截手腕轻轻一折,按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