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摇头:“不见得。”
郁镜之将手里带血的子弹随手扔给刘二,又拉开车门,来到后座,戴着白手套的手指熟练地在一些缝隙角落按压抚过。
几秒后,他从后座的座椅缝隙间抽出了一张纸条。
纸上一行风骨遒劲的字迹,写着“英吉利、德意志、东洋”三个名词。看字迹和纸条的磨损,这像是早就写好的,只是比起刚写的时候,英吉利和东洋这两个名词上,多出了两点遮盖否定的血迹。
就好似在做排除法,只有留到最后的答案清晰无比。
“亚当斯!”
郁镜之盯着那两点血迹,一身杀气凝而不发,暴烈地涌动在眉宇间。
其实,面对这种突如其来的绑架,楚云声和他早就有了各种准备和预设。从楚云声展露出他的价值开始,从中成药和抗生素出现开始,他们就知道,或早或晚,一定会有这么一天。
任何欺瞒都无法瞒过无数双越来越多的眼睛。
只是,当这一天真的到来时,当他坐在郁府听到楚云声被劫的消息、来到这里看到空无一人的汽车时,莫大的恐慌还是在刹那间,如海啸般将他一切的情绪吞没。
他在无可遏制地担忧与恐惧。
这种感觉……太似曾相识了。
手指一点一点攥起那张纸条,郁镜之紧拧的眉慢慢松开。
他抬起眼,瞳孔中有漩涡般的暗光一闪即逝,像是有那么一瞬间连通起了另一半沉睡的灵魂。
“去法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