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裕扫了武城尉一眼,冷冷一笑,随后大步流星走出了牢房。
武城尉分明已经看到了赵景裕看向他的眼神,一时间如坠冰窖。
……
宗正府,一个赵氏公族子弟们望而生畏的地方。
赵平彦并不理会被带进来的赵景裕、赵幽以及高栩三人,径自走回了自己的屋子。宗正府武士们伸手一指:“二位公子这边请,高宗士便不用跟去了。”
演武场上,一群幼童正在操练,一招一式虎虎生风。两侧的茅屋里,众多幼童正在读书识字。这些幼童都是无人抚养的赵国军士的遗孤,正在宗正府里接受最好的教育,他们中的佼佼者将成为以后某位嫡系公子身边的宗士。
也正因为赵国军士死后无后顾之忧,因此赵军作战舍生忘死,以致赵军虽衣衫褴褛,列国却均不愿与之为敌。赵国得以以贫弱之国的身份在当今大争之世屹立不倒。
高栩活蹦乱跳,脸带兴奋之色——这里是他幼时成长的地方。即便这里的训练极为严酷,他对这里仍有极深的感情。
“赵公子裕,当街殴斗,残害同族,罚跪思一日,以促其改过,警示同族。”一位年轻的宗正府武士一板一眼地说道,丝毫不以赵景裕的高贵身份为怵。
“赵公子幽,当街殴斗,更兼勾结外人意图残害同族,其行极劣。指使城卫军为其私用,国法不容、家法不容。罚跪思三日,一年不得出府,以促其改过,警示同族。”
赵景裕幸灾乐祸地扫了一眼赵幽。随后,二人被带入赵氏祠堂,两人之间隔着远远的距离,一齐冲着祖宗牌位跪坐在地。赵幽倒吸了一口凉气——虽然他的腿已经包扎好了,但以这个姿势跪坐在地仍然很痛苦。
赵幽微微欠起屁股,不敢把重量压在腿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赵景裕的双腿先是麻痒,再是麻木,最后已经跪坐得没有了知觉。赵三公子轻轻摇晃了一下,试图让腿舒服一下,一根竹竿便毫不留情地‘啪’一声抽在了赵三的肩膀上。
赵景裕暗恨,他和赵幽的身侧都站着一位彪形大汉,手里持着细长的竹竿,若自己有丝毫的动作,便会被毫不留情地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