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壤的睫毛很长,一眨眼睛,上面沾染的泥土就簌簌地落了下来,挂到了他的脸上。
看着黑色的土壤纷纷扬扬地落到了那个容貌精致的少年脸上,那男人苍白的面孔上漏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会说话了吗?”
阿壤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吭声,而是借着对种子生命力的感知,准确地找到了种子的所在,将其小心地
握在了手心里。
那男人还想说点儿什么,下一瞬却只觉脚下一紧。
低头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土坑里,而陷落还在继续。
一点点,以一种不快也不慢的速度,吞噬着他的脚踝、小腿、大腿……
面色苍白的男人调动体内灵力,然而,没用!他仍旧无法控制地往下陷落。
他慌张地看了周围一眼,发现不仅仅是他如此,就连他带来的那些人也是同样。
无法反抗,他们能做的只有求饶。
当他们确定求饶也无用的时候,终于彻底崩溃,哭喊着咒骂了起来。
然而阿壤却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谢千钧说过,这种脏话不能往脑子里记,权当是放屁了。
***
等谢千钧几人赶到的时候,正好看到阿壤拿着一柄刀正在一个男人的头上比划。
那个男人的嘴已经被泥土掩埋,鼻子也已经快了,能够看到鼻子呼气时候吹开的泥土。
“阿壤。”谢千钧握住了他握刀的手,轻轻地道,“你在做什么?”
阿壤抬起头,见是谢千钧,眸子里立刻迸发出了亮光,“我在想怎么把他的脑袋撬开。”
说到这里,阿壤的脸上满是苦恼,“蚀骨花还是用脑浆来养最好,开出来的花才最好看,也最好用。”
被埋在土里的那人听了阿壤的话之后,眼泪鼻涕全都涌了出来,那双眼睛里写满了哀求和恐惧。
谢千钧蹙眉,左右看了看后,“就这一个人?”
阿壤乖巧地摇头,“没有,还有好多。”
“那些人呢?”
“埋了。”阿壤指了指几处地方,“喏,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