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要不要告诉她这是用作交杯酒的。
姜沉离用酒壮完了她这颗怂胆,抹了抹嘴,又拿过旁边的药酒,义薄云天道:“来……来吧!”
她眯着眼将药酒倒上纱布,又偏着头将纱布移到陆衍伤口正上方,手抖得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就是不敢摁上去。
陆衍:“…………”
姜沉离还在像个孤独患者自我拉扯,忽然手背上一阵温热,她扭过头,看见陆衍摁着她的手不假思索地压到肩膀上。
“嘶——”
姜沉离替面无表情的陆衍倒抽了一口凉气,听到他平静的声音:“再拿点纱布,随便包扎一下。”
姜沉离:“……好的。”
被陆衍强行打破心理防线,姜沉离好歹是可以用大脑,而不是后脑勺来处理伤口了。她上好药后,一圈圈在他结实的肩膀上缠着纱布,最后甚至一时兴起打了个蝴蝶结。
姜沉离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满意拍拍手:“大功告成。”
陆衍:“…………”
姜沉离一边收拾桌子,一边小声逼逼:“明知道自己肩膀有伤,还在祭台耍什么帅……怎么说也算蜜月期,就让本姑娘干这个?我上辈子肯定欠你的……”
“什么蜜?”
沙哑的声音乍然响起,她吓得转过身,这位仁兄大概毫无安全距离的意识,几乎整个人都贴在她背后,此时弓着腰缓缓低下头:“甜不甜……”
“蜜……蜜……”姜沉离的手在背后抵住桌子,头脑一片空白,呼吸交缠间,感到两人的距离只剩那层薄纱了——
她猛地推开他:“——卷呢?”
陆衍一愣,复而兴致缺缺地直起身,坐回桌上撑着手臂瞧她。
姜沉离仿佛拿到了什么把柄似的,趾高气扬朝他摊手:“天道卷轴,给我看看。”婚前协议双方都有知情权好吗?!
陆衍从桌上的点心盘里寻了块芙蓉糕叼在嘴里,含糊不清道:“若不妙,你当如何?”
姜沉离:“……嫁鸡随鸡?”
陆衍似笑非笑的眼风扫了过来,姜沉离瞬间乖巧:“不不不没有说您像鸡的意思……”
所以到底是有多惨?一星差评?
姜沉离眼巴巴盯着陆衍吃完了点心,又眼巴巴从瞅着他从怀里摸出那道卷轴扔给她。
抱着总不至于比原著还惨的迷之自信,她一把展开了这劳什子卷轴,只见上面龙凤凤舞写了一个遒劲的大字——
“可”。
作者有话要说:不瞒你们说,为了写昨天那点破烂打戏我憋了三个小时,今天只用谈恋爱就十分顺利,那么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如全部身中奇毒修为尽失一起谈恋爱好了(。)
另:大家随意评论呀,有时候不回不是因为高冷,是我不知道说啥……姜沉离保持着开卷的动作,足足愣了好一会,然后开始翻来覆去地摸它有没有夹层,又对着烛火看了半天有没有隐藏的字。
——然而她什么都没有发现。
她把卷轴拎到陆衍面前,狐疑问道:“就这?!”
现如今街上塞过来的小传单都知道印一串“详情请见二维码”,这天道要了别人两滴心头血,就给一个字?什么霸王条款?
陆衍还在翻找点心,大概是嫌卷轴遮住了自己的视线,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把它推回姜沉离面前:“……唔。”
姜沉离还是觉得这事疑窦重重。
合息礼上那些蒙面死士的来历,她本还不能完全确定,直到那首领自损一千开刃,暴露自己伏金族人身份后,她才敢肯定——这事跟洛连川脱不了干系。
伏金一脉因为身怀养兵之术,常常遭受觊觎。许多心术不正的人为求得神兵,将他们囚/禁拷打,甚至强迫他们繁衍后代,用作兵器实验。于是伏金族人的数量越来越少,多选择隐居避世。
洛连川跌落山崖后,陷入昏迷,被出来打猎的伏金族人无意间发现,这才捡回一命。后来,他们的藏身之处暴露,洛连川浑身浴血,连雪鸿剑都斩断了,才帮他们杀退敌人,逃过灭族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