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扉开合声,她微抬了眼,看见的不是温行阑,而是衬衫松散、头发凌乱、面色颓败的盛含泽。
盛含泽?
她挑眉,倒是很久没看见了,不过她并没有听见他醒来的风声啊,难道…才醒?
“如笙。”
盛含泽在看见应如笙的同时就敛尽了面对温行阑时的所有戾气。
他的声音低哑,却极尽温柔。
应如笙第一次在醒着时听见盛含泽这么温柔的说话,她狐疑地睨向他,没有开口。
盛含泽察觉到了应如笙狐疑的目光,眼神微暗,却还是轻轻扯起一个温和的笑。他在她身边坐下:“我回来了。”
应如笙眼神却明显更狐疑了:“你怎么在这里?温行阑呢?”
提及温行阑,盛含泽的神色明显有一瞬间的不自然,却是像是没听到一样,抬手就要抚在她脸侧:
“你放心,我一定会找人治好你的手的,国内治不好,我们就去国外,找到能治好为止。”
应如笙捕捉到了盛含泽那一瞬间的神色,也隐约明白了他估计不会回答她的话,直接就躲开了他的手:“我不需要你帮我治。”
他就是因为这个陡然这么不正常?
不过还真不需要他担心这个,她自己的手,她自己会负责。
她的眼里很平静,看不见任何悲喜,连以往对作画的痴狂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好像能不能作画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情。
可他分明清晰地记得她曾经的疯狂热爱,更记得七年前她眼里的绝望空洞,但当时他却只以为她是因为阴谋被揭穿而伤心。
盛含泽的心很疼,眼前更是阵阵发黑,最初还有的想要从她这里讨一个蒙蔽自己的借口的想法此刻已然消散无踪,只记得心疼与怜惜:“都会好的。以前都是我错了,今后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他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以后我们好好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