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
皎皎为难地抿了抿唇,轻声道,“我每次看到它旁边盛开的桃李花树,就觉得它……有些孤独。内官监的公公来瞧过,说它还未死透,却也快了,只怕再过几年就要倾倒。”
“我想着,看也看熟了,不如画下来,免得以后它真的没了再想起来,心里难过。”
恒帝抿紧嘴唇,半晌没有说话。
柔嘉瞧了他一眼,柔声道:“晟郎默然不语,想来是对皎皎的画不满意。早知道臣妾便不叫人拿来给您瞧了。”
宠妃柔媚的声音落入耳中,恒帝有如大梦方醒,浑身一震,忙笑道:“父皇怎么会不喜欢皎皎的画呢?皎皎这幅画画的极好,父皇才一时看出神了。”
皎皎松了口气,笑得露出两颗梨涡。
观完画,柔嘉适时推说疲累,先告了退,叫皎皎再陪恒帝说会儿话。
皎皎送她出内殿。
临走之前,柔嘉握了握她的手,红唇一勾,露出一个志在必得的恣肆笑容。
皎皎忍不住也笑了,握住柔嘉的手摇了摇,这才转身回到内殿。
果然,她一进西暖阁,恒帝便忍不住问:“皎皎,那棵树……你是在何处见到的?”
皎皎说:“暄妍殿。”
“……暄妍殿。”恒帝低声重复,“难怪朕总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