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着急起来,干脆把帕子撕开了用力拽下来,拿完好的那一边,轻轻为皎皎擦掉眼泪。
皎皎抽噎了好一会儿,才细细地说出了三个字,钦天监。
虞琬心下一沉,勉强耐着性子听皎皎说完。
钦天监监副前些日子夜观星象,发现翼火之蛇涌现血光,妨天子,主不祥。
观其分野,恰好落在甘露宫之上。
这么一句话本来还不至于动摇柔嘉贵妃的盛宠,可是几日前柔嘉贵妃在乾元殿伴驾时又不知因何事触怒了恒帝,温皇后便以钦天监的不祥之语为契机,再不许柔嘉贵妃见恒帝。
虞琬眉头紧蹙,问她:“贵妃娘娘缘何触怒圣上,连你也不知道么?”
皎皎摇头,泪眼汪汪。
柔嘉不但不愿意告诉她,而且看上去一点也不慌。
皎皎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反正她是快被吓死了。
又不能对柔嘉直说。经过妍贵人的事后,她现在看柔嘉身边的每一个宫人都很不放心。
最让她难受的是,归衡不在。
虽然对归衡也不可能直言,可她还记得上一次宫中出现有关柔嘉的流言,被归衡轻易摆平的事。
一个多月以来,她一直都很想归衡。
有时候是想抱住这很是争气、正在逐渐粗壮起来的大腿。而有时候,又与这些无关。
被虞琬轻轻拍着后背安慰的时候,皎皎不自觉地鼓起脸,莫名委屈。
此时此刻,哥哥在做什么呢?
归衡在审人。
昨晚不知从哪里爬来许多剧毒的蛇,像被他房间内的什么东西吸引,蠢蠢欲动要爬进他窗内。
结果当然是没爬进去。
被归衡下了禁止令,住处被远远安排在将军府另一边的娑罗,大半夜的不睡觉守在他窗前,替他将所有毒蛇悉数斩杀。
这时候归衡才知道娑罗虽然出身弋兰王族,小时候却养在偏远的母妃家里,学了一手乱七八糟的本事,现在全用在保护让弋兰dú • lì的希望——也就是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