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鹤卿几步走过去,伸手拎起来了那盖头,看到里面闭着眼睛的人。
那张脸上不施粉黛,眉毛弯弯,阖着的一双眼睛引人无限遐想,皮肤嫩生生的,宛若豆蔻梢头春日樱花。
她头上的花冠带的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是时间来不及,随手带上去的。
她的手脚都被麻绳缚着。
奚鹤卿目光幽幽审视着她。
这人,显然不是沈素薇。
奚鹤卿伸手,苍白枯瘦的手拿出来她嘴里的棉布,又解开她手脚上绑着的麻绳。
他倒不觉得这些由他来做,有些纡尊降贵。
做完这一切,奚鹤卿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静静等着。
……
不知多久,床上的人有了反应。
奚鹤卿掀起眼皮,侧头看床上的人。
那双澄澈瞳眸里先是震惊,再是了然,最后平静下来。
奚鹤卿讥笑不语,森然看着她。
他在等她解释。
卷耳看着坐在桌案那头的奚鹤卿,和他身边桌案上的果子。
她斟酌片刻,柔声开口。
“司主,吃点果子,降降火吧。”“……”
奚鹤卿抖了抖袖袍上的烛光,那双眼睛狭长上挑,鼻梁挺直如山脊,薄唇开合,吐出来的字眼却冰凉。
他眯眼审视卷耳,“你怎么在这?”
“看不出来么,被抓来的。”她摸了摸自己清淤的腕子。
奚鹤卿闻言睨她。
卷耳眼神在屋子里扫了一圈,看到桌上的东西,眼睛微亮。
提裙下床,卷耳走到桌边抱起那盘车厘子,道:“尝尝?”
奚鹤卿眯了眯眼,抬手,拿捻了一颗饱满鲜红的果子放入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