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张鸿虎……
有人暗自称奇张鸿虎的厚脸皮,本想拒绝却在对上颜荀二人的目光后,只能挺直腰杆地被动接受了张鸿虎的提议。
“说起来,上次张掌门发来的请帖上面的字着实有碍观瞻,我还以为你并不想请我等来呢。”无法直接拒绝,只能阴阳怪气地说话。
张鸿虎佯装诧异,然后瞪了一眼颜旭之:“旭之,都说让你好好练字了。这下出糗了吧,一腔热情却被认作是虚情假意。”
各门各派面面相觑,再听颜旭之理直气壮道:“我的天赋大概都在练武上了。”
???
那么丑的字竟然真是颜旭之写的?!
……
接下来的五日,是巽风观这段日子最热闹的几日。
而之前属于慕容煜和夏侯义的门客院落就此挤满人,慕容煜终于有理由腾出空房给他人住,再搬到夏侯义的房间去,准备贯彻从头粘到晚的原则。
只要夏侯义拒绝,慕容煜就像个受委屈的孩子一样掉眼泪。
夏侯义看着慕容煜哭,觉得自己才是那个想哭的,他擦了擦急出来的眼泪,急中生智,无奈之下约法三章才安抚了慕容煜。
陆元豹从张鸿虎那里打听到慕容煜的情况,得知慕容煜怀孕后又有些疯病症状后,震惊之余,满心叹息,却在看到慕容煜脸上没有阴霾的笑容后,没有留下来,带着酸涩转身离开。
他忽然想,要是慕容煜一辈子这样,也不错。
再说时玉韵那边。
六天前,许宿经受过炎狱草的考验,昏昏沉沉了五天,昨日终于醒过来,听到时玉韵声音后,唤了一声师父。
当时,时玉韵以为许宿记忆没有受损,正高兴,却听许宿说起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
之后详细问下来,时玉韵发现许宿的记忆真的有损,他记得许家的事,记得时玉韵和碧羽苑,却独独忘了和颜旭之相关的一切记忆。
当天,处理好荀笙的问题后,颜荀二人来到药园,药元思把制作好的金疮药交给颜旭之,然后告知了颜旭之许宿的情况。
听闻这件事后,颜旭之觉得可能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毕竟许宿追逐原主两辈子,这次失忆或许才是对方的新生。
他不想再打扰到对方,告辞后就要离开,忽听屋内的人问道:“这位公子,请先不要走,我、我认识你吗?”伴随着踉跄的脚步声,身形瘦削的许宿面色憔悴,出现在门边。
许宿刚才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却怎么也想不起是谁。
师父告诉他,他是因为被荀笙废去武功,需要神医救治才被带到药元思这里的。可他总觉得有些说不通,他记得上辈子自己郁结于心而死,却想不起为何郁结。而到了这辈子,他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执着拜殷目盲为师,不明白为何要帮荀笙这个魔头。
这一切中少了最重要的一环,可他就是怎么也记不起。
如今听到这个声音,许宿觉得熟悉至极,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焦急地询问。
时玉韵跟在许宿后面,指甲深陷门框,一言不发。
颜旭之语气温和道:“你我不曾相识。不过我听药神医说起过你的一些事,所以也有一些话想说,许公子,人生在世,能有第二次重来的机会实乃幸事,而这一次人生的幸与不幸,希望你好好抉择。”语毕,他便拉着荀箫离开了药园。
许宿站在门口久久而立。
良久,时玉韵有些担忧地唤了一声,而后,他看到许宿的眼下流下两行清泪,他吓了一跳,忽然听到许宿问站在不远处的药元思:“药神医,我师父说您有办法治好我的眼睛,是真的吗?”
当初,许宿以为要用兵器自废眼睛,殷目盲却阻止他,说是自己研制出一种让人变成盲人的毒药,正好无人服用过,想让许宿试一下。
许宿同意下来,就这样成了个盲人。
时玉韵告知他,许宿有办法治好他的眼睛,他当时全心想着那缺失的记忆,如今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说的话,忽然豁然开朗,不再去纠结那份记忆,而是准备走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