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临吓了一跳,忙往后缩了缩脑袋,心跳扑通扑通如擂鼓一般。
“睡不着?”解无移轻声问道。
季青临心虚地眨了眨眼,胡乱应道:“啊?不,不是,在想事情。”
解无移道:“想什么?”
季青临被他说话时带出的气息弄得鼻尖发痒,一时忘了身下这软垫十分狭窄,随意翻了个身,直接便把一半身子悬在了软垫之外。
解无移伸手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往回拖了几分,这才止住了他摇摇欲坠之势。
季青临盯着屋顶搜肠刮肚,好不容易找出一件“事”来,道:“我在想,不知道银锣现在怎么样了。”
解无移道:“为何忽然想起她?”
季青临摸了摸鼻尖,心说人果然还是不能说谎,这说了一个就得用第二个去圆,可话已出口,便也只能顺着编下去,于是讪讪笑道:“哦,这不是许久未见了嘛。”
解无移沉默片刻,道:“不过数日而已。”
不知是不是季青临的错觉,他总觉得解无移说这话时的语气有些奇怪,忍不住偏头看了一眼,目光恰好与解无移对上。
季青临认真分辨了一番,并未在那眼神中看出什么异样,倒是看出了几分等他继续解释的意味。
季青临心中苦叹,只得硬着头皮继续扯道:“嗯,虽然只是数日不见,但往常在府中看惯了她天天在面前晃悠,如今多多少少有些不习惯嘛。”
这话倒也不全是胡诌,季青临虽是有四个姐姐,却都出嫁的早,家中并无与他年岁相仿之人。
自从银锣到了季府,两人便几乎日日相伴,加之银锣一贯待他极好,对于季青临而言,银锣倒比那四个姐姐更像自己的亲姊妹。
解无移似乎是认真品了品他话中意味,好半晌才继续开口道:“不习惯,以至于夜不能寐?”
季青临顿时语塞,心中叫苦不迭,心说这随口扯的一句话怎么就越解释越不明白了呢?
他与银锣亲近是真,心中记挂也不假,但若说是短短数日不见便因此夜不能寐未免也太夸张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