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酒深吸了口气道:“或许吧。”
水镜点了点头:“所以你就干脆亲自出面确定国主的想法,让他知道国主心意已决,连你都说服不了,所以别再抱着虚无的妄想?”
释酒叹道:“是啊。”
水镜想了想,道:“其实若是他再强硬些,肯篡位夺权将他父皇取代,这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释酒道:“是,但他不会。”
水镜努了努嘴,手指轻轻点了点那本册子道:“这里头应该也少不了你的一份功劳吧?”
这本新律针对的是各个领域的顽疾,不是仅仅看几本史书或地方志就能闭门造车得来的。
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哪怕从小醉心于此,也不具备足够的眼界与阅历。
释酒摇了摇头:“你是知道我的,旁人不问,我必不言。那些游历各国的见闻,他想知道,我便说与他听,至于他能否从寻得可取之处,又如何将它化为己用,就要看他自己了。”
水镜点了点头,忽而轻笑道:“若是这本新律出现的早一些,并能在虞国顺利推行,又或是大銮的动作再慢些,等他接替国主之位力主变法,说不定还真能撼动这天下格局。”
释酒看向窗外,此时雨势已经减弱了不少,滴滴答答的雨珠从屋檐上坠落,在地上迸溅出小小的水花。
释酒盯着那些水花看了良久,才轻声道:“生不逢时。”
水镜偏头看他,抬手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道:“行吧,你愿意在这待就继续待着吧,反正若是大銮此次攻伐顺利,过不了多久这虞宫就该易主了,也不会再有你这国师的一席之地,你就好好珍惜你能独占一殿的日子吧。”
释酒轻瞥他一眼,嗤笑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水镜对他的嘲讽不以为然,伸手从他手中抽出那册子随便翻了翻,道:“这东西是孤本么?还有誊抄的没?”
释酒抬了抬眉:“怎么,又想顺回去和你那些册子一起藏你那破茅屋里?”
水镜啧道:“知我者莫若释酒也。”
释酒摆摆手道:“拿去吧,不是孤本,况且往后怕是也用不上了。”
“行,”水镜也不客气,将册子揣进怀里,“那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