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沧尧挣扎着取出一颗疗伤的丹药吞了下去,唇角鲜血蜿蜒,触目惊心。他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却没发出声来。
白殊言紧张极了,又为自己不知轻重的动作愧疚不已,甚至忘了他们可以通过契约在心里交流。
“你说什么?需要我做什么吗?”他低头趴在爪子上,凑近去听他的话。
毛茸茸的脑袋终于近在咫尺。路沧尧全身痛得像被碾碎一般,仍颤抖着伸出胳膊,搂住了他的脖子。
贴在他耳朵上虚弱地道:“啊……终于抱到了。你好软啊。”然后心满意足地在他脸上蹭了蹭。
白殊言:“……”他好怕自己一个忍不住,真的把路沧尧给踩死。
路沧尧呛咳了几声,唇角的血止不住地喷了出来,溅在白殊言脖颈雪白的皮毛上,像是雪地里绽放了朵朵红梅。
白殊言根本不敢做大动作,生怕一个不注意把路沧尧剩下的半条命也搞没了。他闷闷道:“所以说,你早点召唤我不就好了,那老头还不够我一巴掌的。”
“我说过啊,不指望你帮我。”路沧尧轻笑道:“更何况我还想把灵气留着,看你化形呢。”
“够不够你化形啊,可以的话给我看看呗。”他胸口痛地要命,怕自己昏厥过去,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竭力去回想当初瞥见的白殊言的人形。
勉强环着白殊言的脖子,目光瞧着他脖子上的点点红色,漫无目的地想着,这要是化形了岂不是……
白殊言叹了口气。
银色光芒闪过,路沧尧搂着的大白虎骤然变成了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他与兽形时一般的金眸雪发,颜色艳丽,垂眸看向路沧尧时,又长又密的睫毛好似轻颤的鸦羽。
路沧尧的心跳陡然漏了一个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