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晟毫无预兆地松了手,猛然站了起来!
他看都不看余小晚一眼,踩着松散的檐瓦,朝着屋脊走去。
他的脚步格外的沉重,每走一步都踩得灰瓦啪啷啪啷钝响,不时还踩漏一脚,碎瓦落进庙里摔得粉碎,他也毫不在意,拔出陷进去的脚,继续走着,黑瞳仿佛刚从墨汁中捞出来一般,黑得发亮,直勾勾地眺望着远处。
余小晚躺在房檐拼命地补充着新鲜空气,每呼吸一下都像是漏了气般,吸得艰难,呼的也不爽利,长久的窒息造成的胸口闷痛、心跳加速等等不适,许久都没能缓过来。
耳鸣目盲却是恢复的快些,她依稀听到远处似乎传来“啾咪啾咪”的鸟鸣。
是错觉吗?
她又重咳了一声,这才挣扎着爬了起来,抬头望去。
时晟背身立于庙脊之上,如沉沉黑塔屹立不倒,旷野风大,他站得又高,冷风扑面而来,扬起他玄色的袍角猎猎翻飞。
他正眺望着远方,那里隐约有团黑影正忽上忽下地朝这边飞来,看那仿佛随时都会坠机的既视感,余小晚大喜过望!
除了小呼呼还有哪只鸟儿能飞得那么蠢?
果不其然,那鸟儿扑腾着小翅膀,一路哼哧哼哧飞来,土肥圆的身姿很快便借着庙门前跳动的火堆辨出一二。
一贯稳如泰山的时晟难得竟急不可耐地跨出一步,早早送出了摊开的掌心。
“锦儿,过来。”
对她就是冷得掉渣,对那土肥圆却是温柔的紧。
余小晚不想啪啪打脸,她发誓真的一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