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越那般聪慧之人,如何不懂他的求情如同雪上加霜!火上浇油!
说什么望她少些烦扰,面儿上再如何动听,里子不还是求情?
不过才见她挨两杖,他便乱了方寸。
关心则乱?
呵!
他还真当她玄意如是个傻的?!!!
再望一眼他袖角那刺目的茶渍,平日里总是不染纤尘的白衣,竟为了个贱婢脏了,实在可恶!可恶至极!
“家法不比国法,自然是有情可徇,侯爷如此为本公主着想,本公主又如何能拂了侯爷好意,既如此,便免了她剩下的杖刑,这大不敬之罪,也算是罚过了。”
瞟了一眼耶律越抱拳垂首看似波澜不惊的面容,敦贤公主水袖一拂。
“坐啊,侯爷。”
耶律越唇抿一线,终还是谢坐。
敦贤公主这才抚了抚鬓角,漫不经心地地又道:“时候也不早了,采薇,最后一罪,该如何罚?快些说了快些罚了,本公主还要与侯爷一同赏花。”
“是。”
采薇抬袖拭了拭额角的冷汗,扬声道:“无媒苟合,府内私通,长工者,杖责二十,死契者,黥面、白绫,由其自选。”
公主抚了抚指尖赤红的蔻丹,瞟了一眼喘气都显艰难的余小晚。
“采琴,本公主念旧情,依然让你选,黥面?杖责?”
问了半天,不见余小晚回应,公主蹙眉望去,却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竟是厥了过去!
眸光立冷。
“泼醒她!”
哗啦!
一桶冰凉的井水迎头浇下,余小晚身发高热,寒气一激,不由打了个冷战,随即便是一阵孱弱的咳嗽。
公主又将方才的选择问了一遍。
余小晚连眼都睁不开了,虽不疼,可脑中嗡嗡作响,下身麻热酸胀,依然不甚好受。
这肉身还真是不中用。
肉身迟钝了许久才反应过来,想了想,颤声道:“奴婢,有一疑问,求公主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