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睦赶紧俯首一拜。
“儿臣知罪,求父皇责罚。”
玄帝烦躁地摆了摆手,“念在你伤重刚愈,朕也不重罚,便罚你禁足三日,面壁思过!退下吧!”
“是,儿臣告退……”
玄睦的这一声告退并未传入玄帝耳中,玄帝斥完便转头继续与玄麒、太傅商议要事,神色颇为疲惫。
玄睦出来时,门口已换了新的公公,见了玄睦虽行了礼,可语气散漫,听不出半点恭敬。
玄睦也不在意,转身朝着大内而去。
一路上,遇到不少太监、宫女,越是身份低贱之人,越是对他漫不经心,有些还晓得行礼,有些直接无视,甚至有些走过去多远还回头瞅着他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言辞颇为不屑。
堂堂皇子,被轻视到这般地步,绝非一朝一夕而成。
玄睦习以为常,泰然处之,穿过热闹的御花园,直走了许久,才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殿前。
说是殿,其实不过是个年久失修的破旧院落,门上朱漆早已斑驳,铺首铜绿覆盖,栓门之处,自外而内都能看出蹭的门边微微塌陷。
玄睦探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轻声低语:“到家了。”
推开院门,院中杂草丛生,玄睦抖了抖袖子,放她下来,任她自己在草丛中游走,他则回身关了院门,径直走向了燃着袅袅炊烟的火房。
不待他走到跟前,长生穿着破旧的太监袍端了碗米刚巧出来,一见玄睦,激动地举着碗就跑了过来。
“殿下!殿下!您可回来了!”
他举着饭碗就搂住了玄睦的脖子,依稀记得当日在将军府,他比之玄睦还高上一些的,今日却要点着脚才能搂住。
玄睦淡淡一笑,不是平日那般斜勾唇角的坏笑,而是真心实意,双唇翘起的笑容。
“你变矮了,长生。”
长生抽了抽鼻子,哽咽着抹了抹眼泪,嘟囔道:“哪儿是奴才矮了,分明是殿下长高了,若是娘娘见了殿下,定然该万分欢喜。”
“会吗?”
“自然会的,前两日奴才偷偷过去瞧了娘娘,娘娘还问起殿下来着。”
玄睦垂下长睫,唇角的笑容渐渐散去,连声音都沉哑了几分,推着长生的肩头朝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