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这话,江靖越只感自己剩余仅有的丁点儿尊严也被无情的践踏着,他想出口反驳些什么,但张唇的瞬间,他忽的想到了此时自己的狼狈样。
他哪里还有什么尊严,他现在不过一条随时可能死去,苟延残喘的疯子而已。
想到这,他到底是颤抖的闭上了唇。
未理会地上人的心思,顾唯舟道:“起来,我给你看伤。”
“……教我。”
脸色一沉,“我从来不说第二遍相同的话。”
本来还想坚持的江靖越在觉察到自身侧人身上传来的那股冷冽的气息,止住了音,近十息的沉默后,他抬手扶着满沾灰尘的凳子起了身。
给人看伤的过程很快,因为不能包扎的关系,不能残留药味的关系,顾唯舟只能将药剂量减缓了不少给人抹了药,随后又拿出一瓶伤药放到桌上后道:“每晚一次,半个月就可痊愈。”
说着起身拿起自己的伞打算着离开了,紧握着桌上那微沁凉意的药瓶,江靖越转头忽,带着种无法令人忽视的灼灼目光道:“……你有什么愿望。”
一字一顿,“你有什么愿望,我帮你实现,我只要你教我,把你会的那些本事……全部教给我!”
雨中的顾唯舟唇角轻勾,缓缓转过身,他看着不远房中的小少年一字一句道:“我的愿望是,大敖。”将逼装给全世界看。
轰隆——!
一声炸雷于夜幕中响起,腰粗的闪电划破深蓝的天幕,瞬间的光亮点亮了整片漆黑的夜,同时也点亮了江靖越眼帘中,那个不远雨中执伞而立青年的模样。
容颜秀丽,顾盼之间,手只执伞的手修长若玉,曾经冷淡若潭的眸,似一朝被彻底引燃的全部光彩,竟比夏夜中天边最皎洁的明月还耀眼。
而此时,青年墨色的发被拂动在身后纷飞,那惊为天人的眉宇间是掩饰不住的清高与傲气,此时的他整个人如同一块被抛光打磨完成,世间最美的璞玉,一颦一笑间散发着一种夺人心魄的美。
被这幕画面惊艳的半响没说话的江靖越,站在原地看着不远重归黑暗中青年的身影,分明已是看不清人的模样,但不知为何,这刻的他却自心底升出了种不知从何而来的错觉。
这世间之事,只要他所想,必能如他所愿。
想着对方风采飞扬的话语,想着那肆意的眸眼,江靖越抑着眸,他道:“……好!”
只要你愿意教我,只要我没死在半路,将来大敖这万千江山我拱手送你又有何妨!
见到人回殿换衣服了,001号忍不住道:【刚才那个逼装的我给你99。】
【我想要100。】
【多一分怕你骄傲。】
【下次你可以给我101。】
【……】在宿主的眼中,装逼这种事是没有尽头的。
……
嘭——!
瓷杯的碎裂声在奢华的殿中响起,紧随而来的是江怀瑾暴怒的声音,“那条宫廊全部封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
不远小太监被吓的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只能不停给人磕着头的同时,告罪道:“奴才不敢打扰您静养,奴才不敢打搅您静养……”
因江怀瑾身体的原因,每隔段时间大敖有名的高僧,就得来为他做一次修身静养,具体表现为敲木鱼,念佛经。
皇帝当初曾亲自下旨,这段时间内,任何事情不得打搅四皇子,故哪怕江怀瑾当初让人关注苏青离的动向,苏青离确有动向,下人们也不敢主动去寻人。
但显然江怀瑾他可不管这些,他只知道他看上的人,现在被隔离在了一片极度危险的地方。
要知道江靖越那个疯子可是活活的吃了个人,万一他将苏青离给吃了怎么办?
他还没有将人弄到手呢,就这么死了,才找到新玩具的他定是要心疼死。
想着苏青离那柔柔弱弱的模样,江怀瑾心一横,打算着去直接将人给虏到他殿里来了。
反正是个败国的质子,他就算真给不小心玩死了,父皇顶多斥他两句,总比留在那里被那个怪物啃了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