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尧问傅明修要不要让时阙如来,傅明修没有多想,便摇了头。
他并不怪时阙如,毕竟薛尧屠了赫宇宗,他们是有血海深仇,时阙如为此背叛他,从他个人的立场上,一点都没有做错。
可他毕竟险些因此丧命,也将赫宇宗还给了时阙如,这段友情,便以此终了吧。
不管身处洪流中的人觉得是快是慢,时间总会过去,转眼,七十年便快到了尾声。
薛尧这天早上起来,突然问傅明修,他俩要不要把身体调整到衰老的状态。
“你怎么突然想干这个?”傅明修嘴里塞了个包子,有些惊讶。
“就突然觉得……一起慢慢变老,也挺浪漫的。”薛尧说,顺手给傅明修递了杯牛奶。
几十年前,他还对死亡和结束充满了焦躁不安,可也许是这几十年来的温情将他心中不安的裂缝彻底填满了。对于那永恒的黑寂,他不再惧怕,甚至觉得不错。
几十年过去,凡间有了极大的发展,安乐死的法律在不少国家都通过了,不少符合条件的相爱之人决定一次离开人世,薛尧看见这类新闻,心中也似有感触。
能与心爱之人携手共赴一场没有尽头的沉眠,哪怕是死亡,心中也有无尽的力量。
这样想着,他脑子一抽,便提了这个提议。
“可得了吧。”傅明修被他逗笑了,“我可不想一大早起来对着一张丑脸。”
薛尧:“……”
“你嫌我丑。”他闷闷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