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说话?”萧远祁见她久久不语,侧头看去,只见她目光专注,嘴角不自觉勾起,“是无法用言词形容了?”
赵意筠嘴角一抖,这人……
她缓缓看去,立刻就瞧见了他眼里的自得,道:“没想到世子竟然……”
“竟然什么?”他挑眉。
竟然如此自恋!当然这话,赵意筠是绝不敢说的,轻咳一声道:“没想到世子竟然写得一手好字,这笔锋潇洒有力,气势如虹,非一般人能比。”
萧远祁盯着她张张合合的红唇,眸光微动。
“怎么样,我这个评价还行吧?”她未觉萧远祁的异样,语气带笑。
萧远祁定定心神,轻哼一声,“勉勉强强。”
……
午膳时,赵意筠又问了他们之后的计划。萧远祁则言,基本按照原定计划来,这次虽说让卓图偷袭成功,但从大局上看,并没有特别大的影响,涅北边境军力仍旧不足抵抗大南的三万军。
除此之外,沈无炀的归来也让军中士气大振,平日操练的时候的气势都提了不止一度。
“那你说,我们何时能回都城?”她抬眼看他。
萧远祁筷子一顿,道:“你想家了?”
其实赵意筠也不是想家,在外头自由自在也挺好,可她心里其实也有放心不下的人,比如纤云,比如……身子虚弱的林月芬。
尤其是林月芬,与丈夫最多是相敬如宾,儿子女儿都在外头,身边只有袁妈妈一人是能说得上话的,也不知这段时日过得怎么样。
“你不想家吗?”见萧远祁还在等着她的回答,赵意筠只得反问一句。
萧远祁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用一副“你说的”的表情来告诉她,他并不想。
这么久以来,赵意筠其实也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萧远祁这人并不贪恋权势。在元州的那段时日,虽说每天都有任务在身,但她能看得出萧远祁的自在,连笑的次数都要比在荣亲王府的时候多。
萧远祁不知道她心里在想这些,但却看出她似乎有什么记挂,道:“若是顺利,大暑过后应该就能回都城了。”
“那不是没有几日了?”
“去涅北探查的人回来说,如今涅北朝中十分混乱,耶誉储君的位置可能不稳。”萧远祁目光放远,继续道,“我们攻击其边境的事已经传到涅北皇帝的耳朵里,他估计也知道了卓图在耶誉的撑腰下对元州所做的事。”
赵意筠冷哼一声,说:“耶誉现下恐怕是愁得焦头烂额了吧,本想靠元州一事向他爹邀功,没想到弄巧成拙,反而让自己陷入更混乱的境地。”
这与原著已经很是不同,当然她也能理解,从萧远祁当监军,到她随军而来,中间实在有太多变因,不过一切的一切起码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
之后几日,大南军又发动三次进攻,均是由赵迟手下的副将领兵,其目的只在于让涅北军一刻也无法休息,逼得他们不得不随时提防,精神高度紧绷。
而渠英山下,赵意筠除了一日三餐,基本都在赵迟的帐子里待着,一方面是帮着夏昭和照顾赵迟,另一方面就是和阿成一起跟着柏子凡学习辨别草药。
萧远祁一开始对她这般行径略表不满,说她这是在打扰赵迟安心休养。这话赵意筠当天就转述给了赵迟,对妹妹一向疼爱的赵将军哪能让自家妹夫这么想,等萧远祁来探望他的时候,他便诚恳表示不介意妹妹经常来他这儿。
萧远祁对此表示,行,你乐意就行。
从那之后,赵意筠每次来赵迟这儿,身后都跟着一位自称要和赵迟探讨兵法策略的某世子。
这日,世子夫妇照常来到赵迟的帐中陪聊。
突然,军帐帘子突然被人掀开,一个小兵猛地冲进来,大喊道:“将军,元州有消息!”
赵迟眉头微蹙,“何事?”
“今日卯时城内六百余涅北人分批次出了城,现在正往涅北境内赶去。”
赵迟听闻,抬眼看了下萧远祁,然后抬手道:“知道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