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放赶紧接上,“对对对。”
姜幼宁问迟禹危,“有空么,姜爸爸和迟爸爸都催婚纱照的事,会场布置和请帖需要,有空的话我们可以先在Y国拍一组,急用,以后得空再慢慢拍剩下的吧。”
她穿婚纱的样子……
迟禹危声音沙哑,“有空。”
姜幼宁也很期待。
伯伦市迟禹危名下有两处房产,挨在一起的别墅,以前迟禹危和宋阳他们一起住一栋,现在东西搬到隔壁,单独住了,左右两栋楼挨着,院子打通挨着的,不妨碍什么。
相当于是有三十六个小时没有睡觉了,车上姜幼宁就开始犯困了,到家迟禹危让她先睡一觉。
姜幼宁还记着自己是来照顾人的,先烧热水准备好药给迟禹危,迟禹危要让她歇着,姜幼宁拿被子压住他了,“你是病人,躺着休息,脑门上还贴着退烧贴呢。”
迟禹危薄唇微抿,没有再拒绝,靠着床头半坐着,膝盖上放了笔电,半天却没打开页面,等她端着水过来,也没接,“手酸。”
除了胶囊还有包冲剂,姜幼宁没想到国外也卖板蓝根,她试了试温度,喂到迟禹危唇边,“喝吧。”
迟禹危勾了勾唇角,一勺一勺喝完,“还有吗?”
姜幼宁靠着他,侧脸蹭着他颈侧的皮、肤,眉眼弯弯的,“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我学会好几个菜了。”
迟禹危几乎要溺毙在她的温柔亲昵里,心绪浮动,高中有次她生病了,他要亲她,她不给,说传染给他,白白浪费药,她吃了药睡得迷糊,半夜嗓子难受,渴醒了想喝水,又碰上停电,没有热水,他要拿嘴巴暖热了,渡给她,她也不要,气得他挠墙,跑出去的时候她追了出来,让他快点回去,不要扰民,他吼她是笨蛋,他是去24小时便利店找热水,她怔在了原地,要和他一起去,被他赶回去了,喝了水,睡得好些。
大概是记着他的好,又误以为他是色中饿鬼,清晨她醒得早,趁他不防备给他扌鲁了一发,算是报恩了,把他气得一整天都不想和她说话,她还问他怎么生气了。
现在却完全没想起来,会不会传染的事,让喂东西吃,也不会像以前那样,说手没断自己吃……
是有一点喜欢他的吧。
哪怕不多,也可能真的有一点点的喜欢他,否则怎么会不远万里,跑来Y国找他,因为他知道宋书现在就在H市,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也知道当初她甚至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谢优要她出国,她宁愿分手。
现在却因为他病了,立马就赶过来了。
可这点喜欢够多么,够她留在他身边么?
迟禹危箍着她腰的手臂收紧,额头贴着她的,微阖着眼睑,掩藏心里的情绪。
姜幼宁去厨房给他煮青菜瘦肉粥,迟禹危靠在床头,听着里面陶瓷轻撞的声音,微抿了抿唇,很幼稚地撕掉了脑门上的退烧贴,换了个失效的贴上,脚从被子里伸出来,露在外面,手臂袖子卷起来,发信息让设计师明天把婚纱和礼服从国内送过来。
想要一张和她的婚纱照,很想要。
姜幼宁想起一件事,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迟禹危,爸爸妈妈还不知道我出国来了,她说晚上要给我煮排骨汤送来,你跟妈妈解释——”
她说着就从厨房跑出来了,“迟禹危,你不要贪凉,把脚伸进去,睡衣袖子弄下来。”
她穿着围裙,黛眉轻蹙,杏眸里都是关切,迟禹危心脏烫烫的,不想收回去,也只好先收回去了。
姜幼宁摇头,叮嘱道,“你记得早点跟妈妈讲,她可能很早就开始炖汤了。”
迟禹危应了一声,看时间晚上八点,知道杨女士肯定晨跑回来了,给那边打了个电话,对方声音震耳欲聋,“迟禹危你到底有没有谱啊,让宁宁大晚上跑外国,还是一个人!你就这么当人丈夫的!你,你要气死我啊,你和迟重宇都一个样,只想着自个儿,都不考虑女孩子的情况,你想她了你回来看她啊!宁宁在吗!我跟宁宁说话!”
迟禹危平平缓缓地呼吸着,手指竖在唇边示意跑出来的妻子不要说话,压低声音说,“到的时候她就记着要给你打电话,那时候才六点多,怕扰你睡觉,想着八点再打,结果车上就睡着了,我把她叫起来——”
这就是撒谎了,两人合伙骗长辈,姜幼宁脸红红地站着,呼吸都不敢放大声。
那头声音一下就压下去了,“别,坐飞机这么长时间,很辛苦,你别扰她,我跟你讲,宁宁可喜欢你了,你的事鸡毛蒜皮的豆丁大的都想听,你可得好好待她,不要娶到家里就不当宝贝了。”
迟禹危应承着,目光却是看向凑在旁边听得认真的人,在她脸上吻了一下。
挂完电话两人相视一笑,姜幼宁好歹记着粥的事,让他休息,又去了厨房,没一会儿给宋阳发了信息,请大家过来喝粥。
还炒了几个小菜,都是她这段时间跟着迟妈妈学到的,虽然达不到迟妈妈的水平,但色香味,勉强能入口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