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救了朕的女儿,又何来降罪一说。”皇帝不恼不笑,只极为规律的转着手中有年岁的菩提子佛珠,复而道,“然所谓陟罚臧否之为,自当一事论一事。”
那双自带威严的双眸压上阶下跪坐的女子,“朕且问你,因何故要将产妇之子私自抱走,而那孩子又究竟所在何处?”
“陛下乃清正之君,自有判断。你只管说自己想说之事,若有罪责下怪,我会去。”沈砚安临行之言在耳边回荡,即一一此刻已入悬崖绝境,再难有路逃脱,此刻不妨信他一回。
只是那孩子的下落……
即一一抬眸浅望了眼那侧夹着刀子的眼睛,面不改色的向上言道。
“回禀陛下,那孩子并不在民女手中。”
昤贵妃尖细的指甲忽的攥紧,瘦白的掌背上微微透出青筋来。
“此事,或许该问殿司大人。”
她这是什么意思。
昤贵妃蹙眉扫向阶下面如湖水的女子,不懂她此时行径,既然要将事情扯出来,为何不直接……
“驸马?”皇帝微微拧了眉心,“你所言之意,长公主之子失踪竟与驸马有关吗?”
“若要民女开口言语今日真相,还请陛下保民女无罪。”即一一直直跪立在那里,微微向上颔首,远远看去却是一副不卑不亢的姿态。
“你若无罪,自然不必求朕。先起来说话。”皇帝敛眸垂首,向着阶下两人抬了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