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叶特别伤心,他哭的厉害,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因为看到鹦鹉松散的羽毛,与一点染血的羽毛,他就知道鹦鹉死前一定非常的痛苦。
他的玩伴则比他冷静的多,尚显稚气的脸上没有一点悲伤的表情,完全就是冷着一张脸将鹦鹉从笼子里拿出来,又扔到了一侧的垃圾箱内。
而后他冰冷的抬起一双死寂的眼眸,望着等着看笑话的拿群孩子们。
只是一个眼神,就将那些自讨没趣的孩子们给吓跑了。
能够面无表情的把心爱的鹦鹉扔掉……这个人明显比他们这些害死鹦鹉的更加冷血无情。
庄玉叶愣了一下,再想要阻止玩伴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他的玩伴比他大上几岁,人也长得比他高大,他本就没有能力阻止。
庄玉叶委屈极了,哽咽的问:“你做……什么?”
“它死了,”玩伴同样困惑不解,“就把它扔掉。”
玩伴抬起那只干净的手给庄玉叶摸了摸眼泪,“不用哭,还有我陪在你的身边,我要比那只笨笨的鹦鹉好多了。”
庄玉叶那个时候还小,他茫然的眨了眨泛着泪光的眼睛,听不懂玩伴话里的意思,但是他觉得玩伴和鹦鹉都是一样的重要,失去他们其中的那一个,都会让他觉得十分的伤心。
玩伴从他洗的泛白的牛仔裤里掏出一颗巧克力放到了庄玉叶的手里,他的手背上还残留着青紫色的伤疤,只是那个时候庄玉叶还沉浸在有巧克力吃的快乐中,并未发现玩伴的异样。
玩伴家中虽是富裕,但是家中没有人喜欢他,就连他拿走桌子上一堆巧克力的其中一颗,也被他同父异母的哥哥说是小偷。
他手上的伤,都是被他哥哥打的。
庄玉叶到现在还记得那枚巧克力带给他的美好,只是他记不太清玩伴的样貌了,就连名字他也记不起来。
他那个时候只有四岁,后来就被送去了乡下,与这位玩伴失去了联系。
庄玉叶活了这么多年,却没有什么朋友,以前在学校里玩的好的同学,后来也就不再联系了,何况他现在与谁走的近些,必须先告知蒋湘城。
庄玉叶带着手套,看着院子里他移植的兰花又没了生气,他十分挫败的叹了一口气。
许多人都想巴结蒋湘城,送来了好多的兰花,蒋湘城不喜这些花花草草的,就“赏给”了庄玉叶。
庄玉叶则是非常喜欢养些盆栽,就是经常容易养死,就算他已经非常的用心去养。
庄玉叶将枯死的兰花从土里挖出来,放到袋子里,贡舟给他找来小铲子,和几盆新的娇艳欲滴的兰花。
“噗……”
站在阳台上的蒋安和没有忍住笑出了声,毫不意外的对上庄玉叶探究的目光。
只不过庄玉叶听到蒋安和的嘲笑,只往楼上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蒋安和应该是运动完洗了澡,□□着膀子,手臂搭在白玉围栏上,肌肉线条虽是明显,但毫不夸张,蕴藏着力量,小腿笔直,肌肉线条流畅。
庄玉叶搅拌着泥巴,“你笑什么?”
“没,”蒋安和扬起的唇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没笑什么,小嫂嫂,你还要种死多少兰花呀,要不要让我二哥再给你买点。”
“不用,这些都能够养活。”庄玉叶有点赌气,又不是他诚心想要把这些兰花给养死的。
蒋安和笑着摇了摇头,他想如果庄玉叶知道那么一小盆兰花每个小百万是买不下来的,不知道还会不会碰那些那话一下。
他现在也是有点摸不准他二哥对庄玉叶到底在不在乎,要是不在乎的话,这几百万的兰花说给庄玉叶霍霍就霍霍了。
他哥要是真的在乎庄玉叶的话,怎么会又放任……
蒋安和手臂正在围栏上,肩胛骨的肌肉完全伸展开,目光落在庄玉叶清瘦的背影上。
他最近听到了不少有趣的事情,白家一直有意让白玉辉与蒋湘城夺接触,白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酒,一眼就能看出来。
如果蒋湘城这边的“路”不好走的话,白家的目标就是庄玉叶了,比起蒋湘城,他们白家虽然有点没落了,但是对付一个不受宠的小少爷还是轻而易举的。
况且庄家要不是因为有点钱,又将庄玉叶嫁入了蒋家,他庄家在整个北城都上不了台面。
庄玉叶很喜欢把时间“浪费”在这些花花草草的身上。
管家轻皱着眉,匆匆的从别墅内走了出来,带起一阵空调的凉风,“庄先生,蒋董回来了。”
庄玉叶无意识的松开手,小铲子掉在了泥地里,他回过头,眼眸中的点点星光暗淡了下去,“二爷……说了要让我过去吗?”
以往是只有蒋湘城明确吩咐了要让他过去“伺候”,他才能够出现在蒋湘城的面前。
管家微微摇了摇头,斟酌了一下,脸上的急迫并未消失:
“蒋董喝了酒,又因为身上沾水着凉了,您得过去看看。”
——何况……他们这些佣人根本不想要靠近已经生病了的蒋湘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