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笑:“我开窗吹吹风,外头蚊虫扰人,我扇扇。”
那妇人才离开了,楚姜便道:“马阿嫂,我想闻闻茉莉,你去帮我折几朵来可好?”
妇人应下离开,她又清咳一声,忽然便有一道人影从窗中翻进来,显得十分狼狈。
惹得她低笑,俯下身望着他的眼睛,“这是谁?”
陈询抬头,用额头轻轻撞了撞她的下巴,“是你的情郎。”
采采坐在门口的矮塌上,见此情景忙捂了眼睛,小声提醒道:“远些,女郎离远些,不然我要喊聂婶子了。”
楚姜大笑起来,正好那妇人折了几支茉莉回来,听到笑声问道:“夜深了女郎还这样有兴头,可要出来走走?”
“我逗采采玩呢!”她将扇子盖在一边坐着的陈询脸上,与那妇人说话时,罗扇不时轻动几下。
陈询感受着阵阵酥麻,似是她的指在他眉眼处流连,而那妇人的声音还不歇,非要问楚姜茉莉药用的功效。
门口正对着的采采看得面红耳赤,心一横举起灯对那妇人道:“马阿嫂,明日我写一张方子给你,夜深了,女郎也该歇了。”
“是,老奴说得忘性了,女郎歇好。”
“不急,我左右睡不着。”她说着将扇子拿起摇了摇,陈询与采采同时松了一口气,不妨那只木簪又晃在了陈询眼前,一点点地轻敲着他的发冠。
采采当即起身来扶着楚姜,“女郎,该歇了。”
那妇人这才离去,采采生怕别人察觉屋中还有人,眼疾手快地关了窗。
陈询靠着墙,仿佛是被人追杀了半日终于见了活路一般,喘了一口气,“多谢采采。”
采采不作声,而是不悦地看向楚姜,“女郎,往后可不要在郎主与三郎六郎面前说起婢子知情,不然……”
“好采采,我绝不说。”楚姜将她轻轻推出门去,临了还保证道:“我们说正事,真的。”
陈询靠坐在窗前的地上,看她回身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活像是被吸了精气一般。
楚姜看他目光紧紧跟着自己,便蹲在他面前笑问:“师兄不怕陛下夜里传召?”
他伸手抽走她手中的扇子扔在一旁,“值守数日,也该是我休沐之日了。”
楚姜不信,“御林军里惯会欺压弱小,你又是初来的,他们怎肯容你休息?”
陈询低笑,“我这不是攀上了你?”
她顿时便笑倒在他肩头,脚下不稳,与他跌坐在一处。
陈询飞快地接住她,起身抱着她,将她置在书案上,耳朵却被她轻轻揪住,“你个小南蛮,真是好的不学尽学坏的,不好好在陛下面前奉承着,怎么买宅子、买庄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