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群递上玉盏,放入今年贡茶,巫山朝云,价比黄金。
一杯入肚,蔡攸回过神看见桌子上被丝巾枕着的漆盘里盛放着一块质地俱佳,晶莹通透的蓝色玉佩,走过去细细把看,眉头紧蹙。“谁送的?”
“鱼符店那位,说是献宝”季群小心应着。
蔡攸眸低隐约涌上一股寒意,胸膛起伏不定“他怎会有着东西?”
“听说是前几日咱们救下的那姑娘用来做抵押”
“是吗?”蔡攸忽然将手里的杯子攥紧几分,声音沉冷。季群直觉不妙。
“你说,这丫头片子胆儿肥了,敢当这个?”他说话间薄唇僵硬,脸皮愤怒抽搐。
季群偷偷瞥了一眼他原先就觉着这玉有些眼熟,现在定睛一看才恍然,立时呆若木鸡,才明白缘由。
这姑娘能让自家主子如此上心,bā • jiǔ不离十就是蔡攸年少时的那位,本尊时隔多年再次相逢自然非比寻常,尤其还作死当了他家主子给的少时信物,不恼才怪。
蔡攸是真的生气了,再怎么样,她也不能当这个,自从那天救了谢梵梵看见她脖子后面的胎记再有他当年亲手系上的玉佩为证,他就知道十几年前的小姑娘又回来了,害的他兴奋了好几天没能睡个好觉,谁承想、谁承想——她居然一点都不在乎!
季群能感受到这屋子里安静的可怕,像是在酝酿一场滔天巨浪,断断续续的梗着声音试探“许是为了生存,毕竟下面的人当时在牢里也不好直接塞银子给人家,就直接把人引到那里,实属无奈之举,无奈之举”他讪讪讨好,见蔡攸眉宇间稍稍缓和才长舒一口气。
“是情非得已,不是有意的。”蔡攸自顾自念叨着,像是确认又像是疑问,季群点头如捣蒜。
蔡攸停顿了一会,倏而想起“底下的人就是这么办事的?”声音清清冷冷。
“属下明白!属下这就让他们每人自去典狱司领罚一百杀威棍”等到蔡攸面无表情只呆呆端详玉佩好久,轻飘飘嗯了一声。
季群才默默退下,这些办事的也是往枪口上撞,平白无故谄媚不成挨了一顿打,一百杖半条命都搭进去。
蔡家大公子冷血无情还真不是戏谑,那是真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