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干净了,像一截白生生的玉枝。
折下来会不会养不活?
马车碾到了石块,车厢骤然一个颠簸,江亦川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撞在了车壁上,闷哼一声之后扶稳,脸色更白。
宁朝阳回神皱眉,打开矮几下头的小屉挑出一盒药膏:“过来。”
江亦川没动,张嘴似乎又想拒绝她。
宁朝阳不耐烦了,倾身而起,越过矮几就抓住了他的衣襟,单手旋开瓷盒,指尖一挑就沾了药膏出来:“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江亦川:“……”
素色的宽袖摆扬起又从他身侧覆盖下来。
他怔然看着面前这人,只觉得心口震动。
别人都是羞羞怯怯轻撩心弦,这位倒是好,拿起撞城门的巨木就往人心口上冲,一边冲还一边喊:管你是谁,马上开门!若不开门,玉石俱焚!
有这样的道理?
他抓住自己的衣襟挣扎,这人却也不肯松手。
拉扯之间,江亦川闻见了她手上药膏的味道。
微苦发涩,些许刺鼻。
“这是哪里来的东西?”他突然问。
宁朝阳一边单手按住他两只手腕,一边不甚在意地答:“宫里新赐的伤药,御医说不管内伤外伤,敷上皆有奇效。”
他费劲挣开她:“不对,你先别动。”
她停下动作,这人当即拿过了那盒药膏,凑近细看。
“你用过了?”他问。
宁朝阳摇头:“原是该用的,最近每日赶着来花明村,倒是忘了。”
合上瓷盖,江亦川抬眸:“这里头有见血封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