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贝恩被惊呆了,石化了片刻,待他醒悟过来,伸手把桌上的佩剑抄在手里,嘴里还骂骂咧咧地。
“丢你|老母。”
郭东回骂,用的还是粤语,又道:“黄查理,给他翻译翻译。”
“这”黄查理额头上早就惊出了冷汗,劝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翻?
郭东抬手一枪,枪口偏了一寸,弹丸击中万贝恩右肩,血汩汩往外冒,万贝恩扑倒在地,嘴里嗷嗷叫着,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沈九,这里交给我,到外面看台去,找机会干掉甲板上的火炮手,封锁楼道,我马上就到。”
“黄先生”
郭东将手里的西洋剑抛给黄查理,指这躺在地上哀嚎的桑德,吼道:“宰了他。”
黄查理早已吓得魂飞魄散,从地上把剑捡起来,见郭东的shǒu • qiāng指着他,只好哆哆嗦嗦地走到桑德跟前,闭着眼睛,抡起西洋剑砍了下去,郭东见桑德咽了气,才道:“看着范贝恩,别让他跑了。”
指挥舱里的人听到枪声和惨叫声,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情况,哇哇一通乱叫,有人已经取下舱壁上挂着的火枪,还没来得及装弹,人却已被郭东撂倒。
欧罗巴人的火枪和大明官军的火铳一样,都是从枪管开口处装药,把药灌进去之后,还得用通条压实,再把弹丸塞进去,需要用到不少辅助工具,过程十分繁琐且耗时,等把一切都料理完毕,黄花菜都凉了,根本应付不了眼前这种危急局面。
相比之下,郭东的后装弹击发式,却是碾压般的存在,而且这些白皮都是第一次经历,猝不及防。
郭东的shǒu • qiāng打个不停,没多久,指挥舱里已经血流遍地,活着的人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呆了,胆小的已经跪在地上,胸前划着十字,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祈祷。
砰砰砰
郭东挨个点名,眼见没有活物了。
“魔鬼,你是魔鬼”
郭东转过身来,见是范贝恩目眦欲裂地疯狂嘶喊,黄查理在范贝恩身后,手里拿着那把西洋剑,机械地挥舞着,形同痴傻。
“你有理了还?是谁无故阻我航道?你特么用大炮强迫交易怎么算?你视我大明海疆为无物怎么算?”
郭东夺过黄查理手中的西洋剑,连柄带鞘,劈头盖脸地照着范贝恩的脑袋砸下去,一边打一边骂,打累了,这才吩咐黄查理把万贝恩给捆上。
郭东来到操作台,七月号的船体横向正对着沈家船队,必须趁火炮舱士兵反应过来之前,调转航向,让七月号的屁股对着沈家船队,让侧舷炮失去射界,王长生他们就安全了。
“左满舵。”
郭东嘴里念念有词,与此同时,听到外面,有枪声响起,是沈九在开枪,他需要尽快把航向调整到位,然后用木槌固定,这需要一些时间,也不知道沈九一个人在外面能不能顶住,郭东有些着急了。
“黄先生,你过来。”
郭东冲黄查理招招手,黄查理战战兢兢地走了过来。
“黄先生,你都看见了,红毛番也没什么可怕,现在我要你帮个忙,我能信你么?”
“嗨呀,现在都什么时候,你还不信我,我落到荷兰人手里,他们还不得把我撕了?”
黄查理叫苦连天,看郭东的眼神里,满满都是幽怨。
“这里交给你,记住保持航向,不能让侧舷炮对准沈家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