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蛋被热气熏后退几步,但仍不舍离开。
杜向东看看他们俩,接过盘子,一手拿着铲子将鱼都铲进盘子里,又将锅边贴着的金黄的玉米面饽饽铲到了小竹篮里。
饭菜上桌,杜向东喊了一句,“开饭喽。”
一家四口围着张破木桌,熬的鱼已经呈棕褐色,冒着白色热气,鱼香味钻进每个人的鼻孔里。
拿起一块玉米面饽饽,一面因为贴在锅边已经被烤的焦香酥脆另一面却松软香甜,底部因为有一块地方浸润了鱼的汤汁,吃到嘴里更是非常美味。
鲫鱼刺不少,小哥儿俩头次吃,杜向东不放心,便夹了两条到自己碗里,边教边挑刺,“就是这样,把刺挑出来才能吃。”
小哥儿俩一直盯着爸爸的动作,生怕漏了啥学不会,影响吃鱼。
杜向东耐心的将鱼挑好刺才一人一条分到他们碗里,“快吃吧。”
小臭蛋没吃过这东西,不知好不好吃,就盯着狗蛋,见他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他就眼巴巴的问,“哥,好吃吗?”
小狗蛋呶呶小嘴,“你自己不会吃?”
小臭蛋咽了咽口水,这才笨拙的也小小夹了一筷子,筷子头放到嘴里舔了舔,“唔唔,好次好次。”
话都说不利索了。
“这算啥,等回头有机会,爸给你们买大鲤鱼吃,做糖醋鲤鱼。”杜向东跟儿子保证道。
接着又见媳妇对着鱼发呆,他又夹起块鱼挑起刺来,很快熟练的挑好夹到她碗里,“媳妇别发呆了,一会儿鱼就凉了。”
罗树琴这才回过神,吃着他挑好刺的鱼,心中感慨万千。
鱼她自然是吃过的,不过印象最深的是小时候妈妈做的烧鲫鱼,第一次吃鱼也是妈妈给她挑刺。
妈妈还说,“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我这个妈能有这么耐心把鱼挑了刺给你吃,换任何一个人都没可能的。”
她当时不太懂什么意思,后来后妈进门,她再也没吃过鱼,她便明白了。
那是无条件的爱。
罗树琴定定的看着杜向东。
杜向东夹鱼的动作顿了顿,氤氲的热汽挡在两人中间,像是蒙着一层纱,纯净而美好。
可惜这份美好被一声喊声打断,“爸,我吃完啦。”
两人这才回神。
杜向东这才看向臭蛋碗里空了,同时一脸渴求的看着他,意思是再帮我挑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