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珩心中无比烦闷,他起身,走到门前,打开斥责道:“深更半夜,你们在吵什么?”
侍卫没有想到他们的低语会吵到梁珩,于是一个个都吓得跪下道:“殿下恕罪。”
梁珩怒道:“你们到底在吵什么?”
侍卫们面面相觑,一个侍卫小心翼翼道:“臣等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正在争论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殿下。”
“什么消息?”梁珩闭着眼睛,揉着眉心,问道。
那侍卫沉默半天,才战战兢兢道:“太子妃……哦,不,是萧宝姝,她,她跳船自尽了。”
梁珩蓦然睁眼,他望着侍卫,然后从牙缝挤出两个字:“人呢?”
“还在找……但……但她不会水,夜里又天黑浪急,十有bā • jiǔ……是凶多吉少的……”
梁珩面无表情,半晌才说了句:“死了,也好。”
说罢,他就转身,关上房门,只留下侍卫满地跪着,战战兢兢不敢抬头。
烛光幽幽中,梁珩站在房中良久,忽然蓦地,吐出一口鲜血。
鲜红的血在烛光衬托中,是接近黑色的颜色。
梁珩心口剧痛袭来,他支撑不住,跪倒在地,他用手撑着地,这才勉强让自己不瘫倒。
额上汗珠颗颗滴在地上,片刻后,他忽然怪异地笑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喃喃道:“死了,死得好。”
“只是心疾,孤连疫病都不怕,还怕心疾吗?”
“迟早会治好的。”
“迟早,会忘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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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之后,梁珩就因为心疾卧病,这病来势汹汹,他连日来都心口疼痛不减,只能躺在床上,连起身都困难。
七日之后,侍从传来一个消息,说是找到了萧宝姝的尸体。
这个消息,也在意料之中,萧宝姝本来就不会水,在江中跳船自杀,自然是凶多吉少,梁珩听到这消息时,脸色依旧十分平静:“知道了。”
侍卫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梁珩,片刻后,忽听到斜靠在榻上的梁珩虚弱但低沉的声音道:“把她带回来。”
侍卫惊讶抬头:“殿下,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