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得到皇帝授意,将立他为储君,他与母族不由得意忘形,但是梁珩却始终不动声色,表现的完全不知道这件事一样,六皇子也不由放松了警惕,反正皇帝由于煦衍太子的前车之鉴,早加强了京畿守卫,梁珩如若想如同皇帝一样发动宫廷zhèng • biàn,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为了防止皇帝像先帝一样被软禁,连遗诏都传不出去,沈妃对皇帝形影不离,皇帝病重期间,她不但日夜不歇,亲自伺候,而且嘘寒问暖,关怀至极。
饶是皇帝性子刻薄无情,也对沈妃不由多了几分怜爱,他道:“等侍疾结束,朕就封你为贵妃。”
沈妃婉转笑道:“臣妾出身低微,不敢肖想贵妃一位。”
皇帝道:“这些年,你侍奉朕尽心尽力,你没有子女,待朕百年之后,难免会受欺凌,如若得封贵妃,处境会好过一些。”
皇帝说的情真意切,沈妃也面上露出动容神色:“臣妾只希望圣上能长命百岁,至于臣妾会怎么样,臣妾并不在乎。”
皇帝听后,感动不已,他握住沈妃的手,道:“三日之后,朕会宣布废了梁珩的太子之位,改立承儿为太子。”
沈妃道:“太子为了一个女人癫狂至此,圣上的决定是对的。”
皇帝点点头:“不过承儿年轻气盛,沉不住气,终究还是没有梁珩样样出色,唉,要不是他为了那个女人发疯,朕真不会废了他。”
“圣上,等杀了那个女人,平定了西州之乱,也许太子殿下会想通的。”
“他想不想通,那都是以后的事了。”皇帝道:“至少现在国难当头,他不适合再当太子了。”
沈妃又道:“但是太子当了这么多年太子,在朝中还是有根基的,臣妾怕……”
沈妃欲言又止,皇帝会意,他道:“你放心,京畿卫军营的江统领是朕最信任的人,他不会背叛朕的。”
沈妃笑了笑,道:“如此,臣妾也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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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虽然皇帝信誓旦旦,但是沈妃仍然不太放心,她向来心细如发,于是便叮嘱五皇子务必留意梁珩举动,要派人日夜监视,防止梁珩突然发难。
至于梁珩被废后,萧宝姝会不会被杀,陆从风会不会因此伤心,这就不是她在乎的事情了。
她只在乎为煦衍太子报仇,仅此而已。
而五皇子监视了几天,告诉她,梁珩并没有异常举动,看起来,他根本就不知道皇帝要换储的事情,五皇子还告诉她,梁珩现在痴迷萧宝姝,每天每夜都呆在弄玉轩中,和萧宝姝厮守在一起,根本不愿见任何人。
沈妃思忖,梁珩难道是真的被萧宝姝迷了心窍,所以才对换储这么大的事情浑然不觉吗?她摇摇头,反正在皇帝宣布之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五皇子则拍着胸脯保证,有他亲自监视梁珩,梁珩翻不出花来的。
眼见着翌日就是宣布废储的时候了,是夜,皇帝喝了药,已经歇息了,沈妃则提心吊胆,一夜没睡。
只要过了今夜,皇帝在朝会上宣布废储,到时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陆从风就更容易攻打京城了。
那她这一生的夙愿,很快就要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