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能框你不成?”侯夫人扶着鬓角的碎发,说起方才之事,眉眼之间具是笑意,“第五辞这小子就是看着不懂事,实际上比谁都疼人。今日温娴不过跌了一跤,他就忧心忡忡跟着照顾了一整天,又端茶又递水……”说着还贴近武安侯的耳朵,低语道:“听说还亲自动手给温娴解衣擦背呢。”
“就他?”武安侯摆手表示不相信,“活到如今这年纪,唯一自己上手的除了吃饭动筷子,他还能做什么?别说照顾人了,他能把自己活明白就不错了。”
武安侯满眼的嫌弃之色,兀自脱鞋翻上床,并不打算理会这等滑稽之淡。
侯夫人当然也不指望着他能相信,接着在旁边念叨:“我倒是瞧着有几分真实性,别的不说,单论他今日的这股认真劲头,就足以看出并非是虚情假意,感情之事向来微妙,男人嘛,总归跨不过爱·欲那道坎。”
武安侯听得糊里糊涂,不禁又问:“人家夫妻的房内事,你为何会如此清楚?”
侯夫人暧昧一笑,又凑近武安侯的耳边,嘀咕着把第五辞鼻血横飞的事说了出来。
惹得本还神色怏怏的武安侯一听这话就来了精神,拉起侯夫人坐在床上,开启了你问我答的新玩法。
男人的好奇心比之女人同样不差,说到最后,侯夫人都已经困倦了,武安侯还兴致勃勃地拉起人预备着要折腾一番。
——
温娴躺了两天,身子骨都快酥了,好不容易等到背上伤口结了痂,立马安排了热水要沐浴。
她不喜身上带有汗,在净室一待便是大半个时辰。
云烟侍奉她穿戴好衣裳,正在绞着头发之时,第五辞悠哉悠哉回房了。
他应是才从外面逛了一圈,心情不错,手里还提溜个笼子,招呼了下人帮他归置好,趁着温娴忙碌之时,弯腰逗起了笼中鸟。
温娴收拾完过来瞧热闹,一眼便瞄到了他对面那物。
“夫君这是在哪儿淘来的鸟儿?”
“金平乐送的,我见它长得漂亮,便拿来把玩了。”第五辞随口一答,没注意温娴好奇的眼神,接着道:“听说是从南边一户富商那里卖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宝贝得很,若非欠我一个人情,他怕是连碰都不让我碰。”
这鸟儿名唤七彩文鸟,品种特殊,来历不凡,通体羽毛呈七种颜色,模样俏丽,极富有美感,深受江南一带贵族子弟的追捧。
不过也因其贵重,鸟商们趋之若鹜,行业内抓捕现象严峻,市面上鲜少再会看到这么纯种的七彩鸟儿了。
温娴看着也很喜欢,忍不住拿食指戳戳它的头顶,这鸟儿极通人性,不怕生,一眼便认下了这个女主人,缩起圆咕隆咚的胖身子去蹭温娴的手掌。
一人一鸟玩得极为开心,身旁的第五辞却有些吃味。
不知是吃这只鸟的味,还是吃金平乐的味。
第五辞悻悻地收回手,不耐道:“你也喜欢这些来历不明的小玩意儿吗?”
温娴点点头:“万物皆有灵,这鸟儿识人懂礼,我自然是喜欢的。”
她没有注意到第五辞的神色,随口问道:“难道夫君不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