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结果还是温娴率先认栽,转身上床,掖被坐好,等第五辞走近,分外积极地抢答:“我吃,我吃,我听你的就是了。”
第五辞脸上瞧不出太多的表情,只是叹了口气,默默把碗递过去:“你明白就好。”
温娴乖巧应和,接过纯白瓷碗,低头大口吞咽着,顾不及自个形象,她三两下就吃完了,然后把空碗倒扣着往下,咀嚼完嘴里的残食,眼含期翼地巴巴望向他。
第五辞满意地笑了笑,伸指揩去温娴嘴边的残渣,起身快速步出屋子。
温娴支起半身,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既欢愉又激动,简直一刻都等不及,在第五辞推门的瞬间,目光追随着他怀里抱着的婴孩。
看着他将孩子轻轻放在自己身旁,揭开包裹的红色襁褓,只露出一张肉乎乎的雪白小脸蛋。
温娴的眼睛仿佛是定在了女儿身上,一眼望去,百感交集,她吸了吸鼻子,没出息地又红了眼眶。
小姑娘长得十分漂亮,经过几日的喂养,早已褪去出生时的皱巴,肌肤雪亮,白里透红,黑发秀眉,殷桃小口,最令人惊讶的是那双圆咕噜的大眼睛,滴溜溜乱转,灵动极了。
她乖乖地躺在母亲身侧,口中嘬着拇指,双脚高高翘起,睁着黑葡萄似的大眼,好奇地观望四周。
温娴低头去看她,她也抬头在看温娴,母女俩的初次见面,都在仔细打量着彼此。
有那么一瞬间,温娴觉得,先头受过的所有苦楚都随着孩子的笑容烟消云散。
她爱怜地香了女儿一口,越看越喜欢,摇起孩子的手,同第五辞笑着打招呼。
“夫君,孩儿取名了么?”
第五辞嘴角不自然地抿了抿:“叫做花生。”
温娴吃了一惊,埋怨地瞪他一眼,不满道:“这算什么名字啊。”
虽说贱名好养活,可一个女儿家叫这名字多少有些草率了。
“ru名而已,叫起来顺口就行。”第五辞逗弄小姑娘的手指,握在掌中亲亲贴贴,“且我取这名是有考量的。”
他故意留了个悬念,似笑非笑地说:‘花生’,‘花生’,自然寓意着她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娘亲生的。”
温娴如头顶大雷,浑身都被炸得不行,第五辞这认真又笃定的口气,根本就没给她反驳的机会。
简直就是胡闹。
温娴委屈得直瘪嘴,但扭头一看正在嬉戏玩闹的父女二人,她又没由来得心软,“花生”就“花生”吧,总比大毛二狗三胖来得强。
她既已想通,便没再纠结,将女儿轻轻托起,放在自己怀中,左右晃着哄她入睡。
第五辞顺势坐于床边,含笑凝视着面前的一大一小,心里像是淌了蜜,软得一塌糊涂。
实则对于女儿的闺名,他早在孩子出生后不久便定了下来。
彼时温娴生产当夜,有血红圆月高悬于上空,皎洁如霜,经久不落,大伙说此乃大吉征兆,第五辞同样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