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汪大舜下了学堂,像只狗崽子冲冲奔了进来,嗓门大得震过天。“娘!”
汪娘从柜后撩帘出来,“兔崽子,嚷嚷啥呢。”
汪大舜圆溜溜的眼在看到铺子里的另外一个人,对视到,立马移开。
“……娘,我饿了。”
汪娘过来,拿帕子给人擦手擦脸。“铜板拿着,可不许胡乱花,去玩吧。”
贵公子走过来搭话。“这位便是掌柜了?”
汪娘笑:“哎,什么掌柜不掌柜,就开个小铺子。公子瞧着面生,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贵公子说,桃花笑眼很是讨喜,“掌柜刚才一直在后头吗?”
汪娘心头一咯噔。笑:“什么前头后头的,我们阿福有本事,前面交给他打理,俺个粗人放心着。”
阿福受宠若惊,不知道说什么,于是拍拍胸脯:“对……我们掌柜人可好!”
贵公子又笑笑,闲散地问了几句生意和天气的事,便离开了。
汪娘的一颗心却迟迟揣不下来。
她最怕与这种捉摸不透的人打交道。
若是不小心着了道,连累了小庶女,就是她的罪过了。
等汪大舜回来后,汪娘一问,果然,那个贵气的公子还找上了买糖葫芦的大舜问了话。
问的是大舜平日里做什么的事。
汪娘:“你都怎么说?”
汪大舜:“娘我才不傻呢,他问的我都不答的。他问我喜欢学堂还是上山玩,我就硬说我喜欢上学堂,才不喜欢跑山上玩。还问大舜上次桥头和柴大头争论的谁最好看,大舜就说是娘……娘,大舜没露馅吧?”
汪娘心里头说不出,沉了声气。“没,没说错,咱们大舜最厉害了。”
没过多久。那位贵公子还真的离开了苏水镇,又下南去了。
长京。
自皇上派了蓝宴光出城。
楼延钧每隔十几日,便能收到蓝宴光的来信。
关于他走访的每一个城镇,以及桑枝有可能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