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氏,你怎可如此!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妇人,你差点害了我们齐家满门!齐家待你不薄,你如何会恩将仇报!”
接着是两声清脆的击掌声,陆令晚抬头去看,是齐昭南。
四年的风霜,让他的眉眼愈发的阴鸷慑人,投来的目光,是一如既往的轻佻,却带着像淬了毒的凌厉和恨意。
“母亲肯承认就好,这只是第一桩罪。祖母,把人叫上来吧。”
很快,门重新被推jsg开。陆令晚转头逆时光往外看,进来的是两人。
前头的那个是上了年纪的妇人,虽然穿着华丽,却难掩其枯槁的形容,像早已被抽干的精血,两颊凹陷着。
陆令晚突然觉得有几丝熟悉,她看了几眼,才认得出来她的大伯母,那个曾经害她被关入戒园,后来自己又被关进去的大伯母。
她的手肩膀颤了颤,再往后看是一个形容有些畏缩的姑娘,并不难认,是陆宝仪。
“噗通”一声,乔氏跪在她身旁掩面而泣,对着老夫人白氏道:
“老夫人您替我做主啊,我这侄女真是好大的能耐。当初为将我女儿的婚事抢过来,不惜瞒着众人替嫁过来,还要诬陷我这个大伯娘,将我关入那戒园日日折磨。老夫人,这样的人我们陆家是不敢要的,不论犯了什么,都交由齐家处置了!”
陆宝仪也跪下哭:
“三姐,你怎么能这样?抢了我的婚事便罢了,嫁过来却还要陷害自己的继子,陆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而陆令晚并没有回头看,扯唇看向齐昭南,不发一言。
老夫人白氏拍案怒道:
“竟还有这样一桩!像你这样的毒妇,该去浸猪笼,在水中活活……”
“砰”一声,是瓷盏碎裂的声响,是齐昭南将手边的茶盏摔到了地上。
白氏惊了一惊,胆子都要吓破了。她哆哆嗦嗦的,闻弦歌而知雅意,忙又陪着笑脸看向齐昭南,小心问道:
“此事既然是这陆氏陷害的你,要如何处置,还是得听听你的意思。”
齐昭南拿脚尖拨弄着地上的碎瓷,看向陆令晚,扯着唇角笑道:
“这样的人,自然是该被休弃下堂的,侯府不能要这样的媳妇和主母。只是如今连她娘家都不要她了,要如何还真是不好办。如今是我凯旋的好时候,不想见血腥,瞧着,便将她自此幽禁在家庙吧,让她抄一辈子经,来替自己赎罪。”
说话到后末尾,突然话风一转,没好气的冲白氏冷冷笑一声,
“哎,对了,都忘记我如今都不是齐家的人了。到底是个外人,我说的话老夫人您听一听便罢了。到底要如何,就看您的意思。”
白夫人脸色白了白,忙拿帕子擦了擦眼角:
“雀奴,祖母知道你怨祖母,祖母也悔呀,受了这毒妇的蒙蔽。你怎么就不是我们齐家的子孙了?虽非齐家的亲生血脉,可齐家哪一个不是把你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