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安“噢”了一声,摸摸脑袋:“我还以为是给旁人准备的呢。”
众人闷笑不已,被李头儿瞪过一遍也没止住。
队伍里头就有人窃窃私语:“你是咱们小将军就喜欢这样的?那我家闺女比她可还皮实呢!”
这些人都是彼此相处多年知根知底的,就有人揭他老底:“你闺女何止皮实,那就是敦实行不行,要是找个书生女婿,没得被……”话没说完,那头鞭子已经呼来,大家叽叽喳喳笑着,催马前行。
随安则扑在马车里头打量这个车厢,这马车很大,比双人床也不差什么,有一股淡淡的松木清香,没什么机关,就是看着结实,要说好处,身下厚厚的褥子应该算一个,一点颠簸也试不出来。
要是一路上坐这样的马车,说不定她就不要求骑马了,骑马虽然不颠腰了,可她一直劈跨,腿也受不了啊。
胡思乱想的琢磨着,厚厚的褥子起了缓冲作用,略略的颠簸并不叫人难受,她打了个哈欠,渐渐的又进入了梦乡。
褚翌并未留在栗州军中,他住进了府衙。
刘倾真之前失了栗州,现在收回不知是不是因为羞愧,直接将栗州的管理权让了出来,褚家老六褚越跟老八褚琮接手,褚翌对这些都不感兴趣,当然他脾气跟爆炭似得,又加上其实受伤颇重,所以也无人敢惹,就连褚越跟褚琮来见他,都恨不得哆嗦一下。
自从收复栗州,京中的消息就源源不断的传来,褚翌自是关注宫中动向,因此听了林家放出来话就更加生气,也才写信回去质问,有了那句“皇帝是不是老糊涂了”的话。
褚太尉跟老夫人送随安过来,说是安抚他,其实就是让他泄火的,至于怎么泄火,用何种方式,那就看随安跟褚翌两人的了。
但一男一女的,世人就是想法再正直,也不会觉得这两人光谈天说地的就行了。
褚翌早就起了,军医亲自熬了药送来,听见他嘟囔一句:“怎么还没到?就是磨蹭!”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亲兵送了早饭过来,他又在啰嗦:“女人就是麻烦!”
晌午没到,府里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知道将军家里的女人要来看望将军了。
亲兵们就指着上官的八卦过日子,闻言顿时交头接耳,互相交换着自己道听途说的关于褚小将军的事情。
大家很快就统一思想,将军能拿出那么多钱来,那可都是攒的老婆本,这说明什么?说明将军的女人肯定是个绝世美女!
现在这个绝世美女要来,就算来的不是绝世美女,那肯定也是绝世美女派来的小美女!
亲兵们的骚年心瞬间蠢蠢欲动了。
专门烧热水的锅炉房顿时开动了起来,一时间不当值的人都彼此心照不宣的打算洗个热水澡。
这大概就是雄性在期望遇见雌性时候那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默契了。
褚翌虽然没洗澡,可他今天洗脸洗的格外认真,把脖子跟耳后都擦红了。
然,期望越大失望越大,此乃颠扑不灭的真理。
亲兵面上带笑过来禀报:“将军,马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