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猜对了,”顾怀感受着脚底软靴踩在青石板上的触感,“宋家的生意是宋家的生意,人总是得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的,有个铺子,发生什么事也好有个去处。”
小环沉默跟上,品着顾怀的一番话,等到越过赌坊,她才抬起头:“姑爷生小姐的气了?”
“这又是哪儿来的说法?难道非得置气才想自己做做生意?”
“这样好生分的。”
“这件事如果告诉夫人,夫人应该是不会许的,但我确实需要做这件事,所以别觉得我是要和夫人置气,事实上我就是想存些私房钱,”前方传来些喧闹声,隔着栅栏,熙攘的人群涌动着,地上的积雪已经被踩成了污泥:“牙行到了,一百多两应该能租个不错的铺子?”
“北平最烈的酒?”牙行的伙计有些发怔,这客人不是上门租铺子的吗?
“应该是城南太白居的竹叶青,老出名了,好酒的人都知道。”
“那北平哪儿的梅花开得最盛?”
“也在城南,应寿寺满山都是梅花,这时节开得正旺。”
“原来如此”顾怀指了指伙计手里的簿子,“小哥,寻到了没?”
一提这个牙行伙计的脸色就变了:“我说客人,您的要求是前头门面后头住人,租金还不能过六十两银子把北平找遍了也找不出来啊!”
“还有地段,地段很重要,”顾怀一脸认真,“小一点没关系,但这铺子最好是沿街的,酒香也怕巷子深不是?”
牙行伙计都快哭了,看这公子哥的打扮也不像是差钱的人,做生意怎么能这么抠?东城的铺子都快说遍了还没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