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直起身子,似笑非笑:“当年家父经商,不止族人非议,族老族长们也斥责反对,更是处处刁难,如今族里却要我这一房负担如此之多?”
顾荣眼帘微垂,还没说话,一旁的三太公又挥舞起了拐杖:“耕读传家,那是祖宗定下的祖训!弃农从商,就是自甘下贱!当初老夫就说了,不管再怎么有钱,仍然是低贱之业,哪怕是现在,也还是这样!”
这老头是真的招人厌啊
顾怀垂落的手微微握拳,但在看到祠堂上挂着的那块牌匾后,还是无奈地退了回去。
自己是个现代人,宗族观念和这些人是不一样的不过再怎么说也还算是长辈,这祠堂也是供奉顾家的先祖,这些人再怎么对不起顾仁礼父子,想必他们如果活着,对修缮祠堂一事也肯定是极为赞成的。
之前可以动手,那是因为这些人触及了顾怀的底线,但修缮祠堂这件事情,他总该要出点力。
他南下剩的银子都没三百,真要拿出来就得碰秘谍司的军费,据他估算,顾家二三十户零零碎碎出的银子,他再出一百两,怎么也够了。
想到这里,他微微闭上眼,算是认了这件事情。
顾荣得意一笑,收起名册,意气风发地继续说道:“这第二件事,就是族中的义学了,我顾氏族人开枝散叶,日渐繁荣,族里的适学孩子越来越多,原来的义学私塾规模却是不够了,三亩薄田,能养几个先生?时过境迁,这义田的规模也该扩一扩了,族里商议决定,将义田扩为三十亩!这样一来不仅可以多聘请几个先生,扩建一下私塾,也可以给求学的族人们一些帮助!”
这话一出,院子里的族人就有些骚动起来,顾氏耕读传家,族里的私塾固然重要,但田地可是每家每户的命根子!三十亩地摊下来一家一亩都不止,那还不让人心疼死?
见此情形,顾荣伸手压了压,朗声道:“当然,这义田一事,也献款修缮祠堂一样,不用公摊!我顾荣身为族长,虽然家境一般,但也该以身表率,捐献五亩上好水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