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燕王要回北平,因为你那祖宅里的中山王府郡主?”
顾怀怔了怔,再次对上了中年人的视线。
平静,深沉,好像一潭看遍了世事的死水。
顾怀声音苦涩:“你们到底知道多少?”
“当你让这几个谍子进金陵的时候,就应该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中年人再次抬起脚步,“御前拱卫司,亲军都尉府,皇权特许先斩后奏,缉捕邢狱不经三法司,南北镇抚督查天下。”
“不是锦衣卫知道些什么,而是你下一件事有没有信心瞒过锦衣卫。”
顾怀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接管秘谍司后的那些想法有多可笑。
从穿越过来,好像很多事情都可以依靠未来人的先知先觉掌握节奏,不管是和燕王府搭上线,还是一些为了以后事情做的准备,顾怀都感觉如鱼得水,只有面对眼前这个中年人只有对上他平淡的语气和平静的视线的时候,顾怀才感觉自己回到了当初那个一无所有的样子。
“你们想要什么。”
“这一点很好,认清现实,审时度势,你强过很多我见过的人。”
中年人写意风流地一拂袖:“只有朝廷里的那些大人物才会把燕王当成一个可以拿捏的废物,但我不会,所以我很乐意下一盘棋。”
“黑子和白子,有时候只在一念之间。”
顾怀笑了笑:“原来是这样。”
中年人从道服的袖子里拿出一块牌子,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燕王能给你一个千户,锦衣卫也可以,甚至能给你更多。”
顾怀的目光投向那块腰牌:“不怕我去向燕王告密?不怕我收下牌子却不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