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在某些时刻会在孟清禾显露出的少许情绪,‘嘭’一声,双方位置调换,谢殊双手撑在她的颈侧。
他眸中所见即为一团零散光晕,模糊的女影疏远疏近看不真切,自不用苏合沉香后,他的心绪比往常更易浮躁。
两人距离挨得极近,谢殊稳下心绪不再动作。孟清禾的视线顺着他狭长的凤眼落至他沾染了艳色的薄唇,仰面抬手捧住他轮廓分明的下颚,轻抬脖颈,再度贴合了上去。
唇齿间弥漫着沁人的幽氛,她携着男人松散开领口处的一枚玉扣,思绪渐渐飘远……
其实细看之下,后宫的女人多有几分相似,她母亲舒扶雁的眉目,静安太妃的背影……都像极了那位入主椒兰的谢皇后。
孟清禾幼时第一次同还是怀淑公主的顾泠朝提起这事时,话未说完就生生被捂住了嘴。谢皇后与先帝是少时夫妻,私下议论皇家龃龉,乃是大罪。
可如今怀帝都成了先帝,这桩旧事依旧在宫里被谢太后压的密不透风。
“我不动太后,她从前救过阿弟性命,圣上非是恩将仇报之人。”
她放开谢殊,重新仰躺回去,眸光褪却迷离,只余清冷。
“谢殊,你亦不要动我阿弟,他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孟清禾知晓谢殊的计划里容不得傅翊,虽然这男人近一段时间在自己的压制下安分了不少,可无论是国师被傅翊囚禁内廷、还是容景衍的赐婚,这桩桩件件,都有他的手笔。
“瑜娘,姚氏当日在宴会上给容景衍所下之毒,是从哪儿得到的?”
谢殊侧身同她倚在一处,顺势将人搂入怀里,上京城药铺里所能购得的致命之毒物,鲜少能做到无色无味,且药房掌柜为了避免生事也会事先留下账簿记录存根,以供官差们办案时前来查阅。
可在姚氏身上,无论是宫里的或是相府里的人,都没能查出与之相关的半点线索。
“那夫君是觉得姚氏是如何拿到的呢?”
“皇城谍司。”
孟清禾暗眸一凛,随之轻喟了口气,与其整日甜言蜜语的藏着掖着,不如此刻双方把话挑明。
“若不是夫君执意要在容将军的婚事上做文章,姚氏又何必承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瑜娘错了,谢家是谢家,谢殊是谢殊,二者不可混为一谈。”
谢殊挑了缕孟清禾的墨发放在冷白的长指间把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略带好心的提点道。
马声嘶鸣不止,拢枝一勒缰绳,轩车稳稳的停在了镇西将军府门前。
孟清禾听到外面的响动,稍微打理了下二人衣袍上的褶皱,这才携着谢殊缓缓踏着脚蹬下车。
“谢太傅、夫人这边请,我家将军在内恭候多时了。”
南露即刻上前引路,拢枝余光瞄到府外停驻的另一辆华美异常的鸾铃轩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