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贺之表情阴鸷,一字一句地问:“那老师会害我吗?”
明蓝蕴没有看向他,而是偏头望向窗外的春色,语气平静:“且看殿下信不信本君了。”
房间里许久的缄默后。
明蓝蕴淡淡说:“大殿下若是无事的话,那这段时间少来太史院吧。”
凌贺之挥袖大步离开。
福康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恭送大……”殿下。
福康话音未落,凌贺之便越过他,头也不回离去。
福康不敢起来,还是明蓝蕴发话:“起来。”
福康拍拍衣摆:“殿下他……”
明蓝蕴平静地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继续伏案书写。
福康抄着手,窘迫地说:“师父,您这段时间未免对皇后娘娘过于上心了些。外头传了不少风言风语。”
因为国师是女子,又懂岐黄之术,可以以大夫的名头出入后宫。
明蓝蕴指尖轻叩桌面,抬眸看着他:“外人倒是对我和大殿下的关系好坏甚是了解。”
明蓝蕴放下手中的宣笔,捧起茶杯浅酌,茶水浑浊,晕开深色的痕迹。
福康急忙转移了话题,抓了抓头发,说:“师父,您要的古籍我都搬来了。”
明蓝蕴嗯了一声。
她现在不常在蓝园教授,每旬逢五逢十,才会去蓝园教学,由福康随行。
明蓝蕴说:“替我研墨,我要布置下次教学的课业。”
蓝园,春和景明,绿意浓翠。
今日上午是明蓝蕴的课。
当值的宫人将竹席放下,燃了香,正在擦拭地面。
一席粉衣的俏皮少女单手叉腰,大步走进来:“哎,又是国师的课呢。”
她在长廊上蹦跳了一下,侧头看到不远处身着深色劲装、双手抱臂站在檐下的凌贺之,一挑眉:“嗤,大皇兄,往日最是期待国师的课,今日怎么神情不佳啊?”
语气颇为犀利尖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