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柱很生气,钟大花是刘会计的媳妇,一直就爱偷懒耍滑,刘会计被抓走后老实一阵,后来就开始今天跟这个吵,明天跟那个吵,跟个怨妇似的。
她还把自己闺女嫁给一个死了媳妇和她差不多岁数的男人,也不知道咋想的。
裴玉柱来到刘会计家门口,发现她家房门紧闭,院门也关着。
裴玉柱想了想,自己一个大男人单独进寡妇家,万一她嘴一歪歪,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就去找媳妇李淑珍,让她进去看一眼咋回事?
李淑珍接到丈夫的任务就去刘会计家了,推门进院咋感觉头发往起炸呢?
她搓了搓胳膊,汗毛都立起来了,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她愣是没敢进屋。
“玉柱,我感觉不对劲,你跟我俩一起进去吧!”
李淑珍回头喊丈夫,裴玉柱想说媳妇怕啥呀?但是看到媳妇真像是害怕的样子就没说,跟在她身后一起往屋里走。
“玉柱,你说会不会老刘婆子死了?”
李淑珍边走边问丈夫,反正她感觉不对劲。
“别瞎说,就是偷懒不想出工。”
裴玉柱瞪了媳妇一眼,但推门的时候他把媳妇护在了身后。
“钟大花,钟大花。”
裴玉柱站在门口往屋里喊,必须先喊两嗓子,万一在屋里换衣服自己这么横冲直撞的进去多尴尬。
他连着喊了三四声,都没得到钟大花的回应,李淑珍拉着他胳膊:
“要不咱俩再去喊两个人过来吧!”
“不用。”
裴玉柱觉得叫一个社员上工还兴师动众?就迈步走进屋里,刚进屋就闻到一股血腥味,裴玉柱也停住脚步不再往里面走了。
家里有当公安的儿子,裴玉柱懂不能破坏现场这件事。
“钟大花,钟大花。”
裴玉柱朝开着门的西屋连着喊了好几声,还是没人,低头看到泥土夯实的地面上有两块深色的血迹,更加确定钟大花可能已经死了,还不是自然死亡。
裴玉柱退出来,神情凝重的对媳妇说:
“走,叫裴远和语汐来吧!”
“真死了?”
李淑珍问丈夫,吓得拉着他的胳膊不敢松手。
“不知道,但是地上有血迹,凶多吉少。”
裴玉柱摇摇头,没看到钟大花的尸体就不能说她死了,但是地上的血迹看着也是凶多吉少了。
裴玉柱离开刘会计家就喊嘎子看守刘家院门,谁都不许再进去破坏现场,他自己跑去公社借电话给公安局打电话报警。
韩语汐因为是借调过来的文员,一般时候就在公安局呆着,裴远是正式刑警,每天都别想老实在办公室里坐一会儿,这不是有人家被偷了来报案,他又去办案了。
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正好是韩语汐替换电话员吃饭,她接的电话,刚拿起电话就听到公公的大嗓门:
“公安局吗?我是大溪口村的村长,我们村好像发生人命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