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杀了他,以平义愤。”
——他在说谎!!
女童激烈地挣扎起来,但不过蜉蝣撼树,空取悦了暴虐的凶手。
她年纪不大,却已经记事。父亲不过时军中押送粮草的副官,那真正误了军机导致太子失踪的人是正使。这些明明在半个月前就已经结案定论,父亲也从诏狱中被放回养伤。
怎么偏偏在相安无事了半月后突然遭此灭门之灾!
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与愤怒,来人笑了一声:“劫后余生难道不是喜事,怎的看起来这样难过?”
她瑟缩一下,只觉得此人犹如厉鬼一般狰狞可怖。
她看着这个人的脸,死死地盯着,好像要把这张脸的每一个细节牢牢记住,然后在阎罗殿时告上一状。
但是那人没有动手,反而蹲下身来。
微凉的手拍了拍她的脸:“做个听话的姑娘,便能活的时日久一些。”
时空扭曲,声音渐远。
十几年前的火光好像从未平息。
父母弟弟的容貌早已模糊不清,但是抄家灭门的恶徒却还苟活在世上。
女人猛地惊醒,剧烈地喘着气。
她拉过床幔上的铃铛,有宫女匆匆忙忙跑进来:“太妃娘娘?”
七九河开,
转眼过了年节,冰雪化冻。此时京郊景色最是好。
风中寒梅凌霜傲雪,大片的艳色让整个冬日的余韵连着年节的喜庆保留了下来。京城最近的山上溪流的冰封渐解,不比最为凛冽的隆冬时节,此时在行宫中住下,偶尔也能围猎已经苏醒的野兽。
因着培育新作物的缘由,皇上晋了秋翰的官。
将人调去了户部,从三品的大员。
消息来的时候秋仪正在给那条狗准备今天的饭——它还太小,吃不了什么硬的东西。
她就用温羊奶化了一些鱼肉,捣成肉糜放在盘中给它。
自从身边多了这个会叫会闹的东西,她也算是平白多了些可以做的事情。
每天清晨,她醒来后就会把送来的鱼让小厨房清蒸做熟,那狗吃不了太烫的东西,又不会择刺。她就花些时间坐在桌前,用筷子挑开所有看的见的鱼刺。
然后慢慢等着鱼肉变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