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可断血可流,她的钱不能当着她的面活生生被拿走!
姜九怀没有回头
但嘴角已经高高地翘了起来。
姜九怀公务十分繁忙,启程之后,送信与禀事的船只在水面上往来不绝,元墨若在,他都要分出几分心神同元墨说说话,后来元墨干脆就少去了。
姜其昀的船跟在后面,比姜九怀的要小了几圈,但里面显然就是纨绔做派,吃喝玩乐,应有尽有,最妙的是姜其昀临行前还买了几名女伎,一路上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元墨的一天是这样的:
早上起来同姜九怀一起吃过早饭,姜九怀开始忙碌,她便去甲板上跟水手们聊聊天,或是去船尾看白一和黑蜈蚣过招,再不然就和封青喝顿酒——最糟糕的就是被平公公抓住,关起房门细聊,学习“如何成为一个恭顺贴心的男宠”。
中午,同姜九怀一道吃饭。
午后,姜九怀小憩片刻,她就去姜其昀的船上。
这一去,便要到晚饭再回。
其实照元墨的意思,晚饭都不想回。
啊,笙歌那么悦耳,胭粉那么香浓,女伎们的手又香又滑,嗓音又娇又软……真真是温柔乡,让人留连忘返。
一天到晚充实归充实,等到闲下来,虽说能用“将来等他俩散伙”来安慰自己,但这趟江南之行空手而返是事实,重振红馆的希望泡汤,想想就不免低落。
姜九怀批复文书之际,看见元墨对着窗外发呆,就知道她又在发愁了。
他咳了一声:“磨墨。”
元墨便耷拉着脑袋走过来,只见砚台里的墨水其实还有不少,但家主大人既然让磨,那就磨呗。
她一面有气无力地磨着墨,一面只见姜九怀搁下手里的文书,却没有拿起第二本,而是在桌面摊开一大张白纸。
然后开始画画。
平公公是何等人物?一见姜九怀放下文书,也不待吩咐,便即招招手,领着下人无声地退下。
画画这个事情,元墨从小看到大,云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来同有消停过。
姜九怀偶尔也会画画,但画得多是山水之类,这一次画的却是人像。
云姨的人像画得十分细致,每一道衣褶都要细细描绘,因此便画得很慢,一幅画得画好多天。
姜九怀却快得多,几笔勾勒,在道人影便跃然纸上,人脸也宛然如生。
元墨“咦”了一声:“好像!”
他画的竟然是云姨常画的那一幅!